倒也能往上升些,但我们林家人断不会做这些投机取巧之事,所以这几十年在朝堂也没了什么说话权,也颇受气……”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咱们家这样的情况,我是想不出永王能有什么心思,那个寒江穆,表弟你最好也不要再接触了,咱们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
姜潮云小声辩解道:“他真不是永王的人。”
不过看林世言不信,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林世言也转移话题,继续说赵焕。
近几个月,局势再一次翻转,同样是叛军,但有一支叛军格外的异军突起,横扫了诸多同行,一点点蚕食了燕国的版图。最近正好在嘉州和赵焕有一次交锋,竟是打了个平手,两方同时死了不少人马。
嘉州,靠近北宁的一个重要枢纽地带,嘉州若是一破,北宁便正面受敌,只能往后面迁都了,而北宁身后,就是南华。
姜潮云听着这个嘉州觉得很耳熟,猛然想起那个夜晚,寒江穆淡淡地跟他说,他是从嘉州赶过来见他的。
姜潮云心里一凛,明白过来这段时间,正是寒江穆大放异彩的时候。
这支叛军应当就是寒江穆麾下的。
若真是他,他未免也太……姜潮云不知道说寒江穆什么好,这种时候还花六七天时间来看他一眼,多少有些分不清轻重缓急了。
但想归这么想,寒江穆在这种重要关头还来看他,叫他有了另一种层面上的雀跃。
好像他比他的大业还要重要一样。
然而他马上打断这种微妙的喜悦,努力地将这种心思给压了下去。
姜潮云都能感觉到自己有多别扭了。他一开始明明是想让寒江穆讨厌他的,为什么到现在,他不仅没让寒江穆讨厌他,反而自己还越来越奇怪了。
到这个地步,他还要不要让寒江穆讨厌他啊?
姜潮云少见得陷入了一种迷茫的境地。
傍晚,荀子阳过来给他诊脉,眼里有了笑意。
姜潮云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大着胆子问:“荀先生,怎么样?”
荀子阳道:“少爷的身体元气已经恢复,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姜潮云愣了一下,问:“什么东风?”
荀子阳笑而不语,姜潮云不好再问,便将疑虑放到了心头。
出了门,荀子阳与林月容说:“小少爷的身体已经能撑得住放血这一步了,现在就差母蛊和蛊引,蛊引我已经找出了五种,也快了。”
林月容想到这个母蛊,眼眶就红了,“那母蛊在他父亲身上,我上个月派人去叫他,结果说姜家遭了土匪,将他父亲杀了,没了母蛊,这可如何是好?”
荀子阳知道些内情,一时也不知道对林月容说什么。
母蛊不能强行取出,若强行取出,那宿主也只有死路一条。
寒江穆能杀人取蛊,已经是十分疯狂的事情了,现在又将那母蛊放到了自己身上……当真是个疯子。
荀子阳看不透寒江穆,若不是他与元后母族关系匪浅,他也不会出山。
但现在既然接手了姜潮云,荀子阳自然不会让他的招牌砸在他手里。
因而他含糊地说:“没有母蛊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两个人交谈结束,各自离去,却不想姜潮云从墙后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好起来后,重新拥有了他这个年纪本该拥有的好奇心,见荀子阳对他有所隐瞒,便大着胆子偷偷跟了过来,听了荀子阳和林月容的墙角。
这一偷听,听到了两个让他惊骇的消息。
什么母蛊,什么蛊引,他怎么听不懂?
还有他父亲姜左岭,他死了?
姜潮云站在原地,大脑瞬间放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