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他是真心觉得姜左岭大可不用那么拼命,比起那花不完的钱,那更加花团锦簇的未来,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马文锋过来给他把玩脉,声音喜悦地说:“少爷的寒症已经稳住了,暂时不会再发作。”
他说完这句话后,发现姜潮云脸上并无意外,不由得有些诧异,问:“怎的少爷好像并不开心?”
姜潮云笑了起来,说:“我开心的。”
这笑太假了。马文锋想。
或许他是知道了什么?马文锋不确定,离开姜潮云的房间后,他回去禀告了寒江穆。
寒江穆听了,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马文锋才听到了寒江穆开口,“查查是谁下的毒。”
马文锋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些天我一直关注姜少爷院子里的膳食,并没有发现有被下毒的痕迹,但今日把脉,能发现姜少爷的身体之中的寒气又凝实了几分。”
寒江穆:“何意?”
马文锋说:“下毒的人不是在膳食里给姜少爷下的毒。”
寒江穆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继续往下查。”
马文锋应了。
然而因为时间过得太久,短时间内很难有什么结果,寒江穆心里明白,倒是对姜潮云变了一个态度。
姜潮云第一次还没察觉出来,但很快,他就感觉寒江穆有哪里不对。
就像这个时候,寒江穆从坊间买来的许多稀奇玩意儿一股脑地送到他房里,姜潮云看着一桌子的新奇玩意儿有些傻眼。
碧心还拿过来一个美人风筝,说是寒护院送他的。
姜潮云有些难以置信,“他人呢?送东西过来,人不过来?”
碧心懵懂道:“不知道,不过说真的,这些蛮好玩的哦。”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木人捣椿的玩意儿,伸手转了转木人身后的把柄,那木人便开始抬起手里的木椿不停地捣椿。
因为做工精细,木人甚至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好像在喘息。
姜潮云看呆了,反应过来也拿过了这玩意儿玩了起来。
玩了木人,还有机关盒,要在盒子上拼出正确的机关道才能让盒子打开,姜潮云玩了一会儿,很快就让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颗兔子形状的石头,因为涂了灰白色的颜料,乍一看看过去还真的像一只兔子。
姜潮云沉迷在玩这些玩意儿里不可自拔,等回过神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碧心忍不住说:“寒护院倒是对少爷很尽兴啊。”
姜潮云脸颊泛红,眼里都散发着晶亮的光芒,呼吸都是炽热的,听了碧心的话,他眉毛微微挑起,矜持地说:“……还行吧,这是他应该做的。”
碧心笑道:“这可没什么应不应该,寒护院不是咱们家的下人,而是护院,他要是不想做了,直接解契走人就是了。”
姜潮云哼哼道:“他才不会那么轻易走人呢。”
碧心好奇地问:“少爷为何如此肯定?”
姜潮云神秘兮兮地说:“秘密,我倒想他快点走人呢,但是他不会走的。”
碧心对此懵懂,姜潮云也不会跟她说更多。
晚上寒江穆来守夜的时候,姜潮云就主动跟他搭话了,“你给我送那么多东西是想干什么?”
寒江穆走到他身边,姜潮云下意识地拉高了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寒江穆看着这样一双静静注视他的眼睛,本来伸手出去想拿起灯罩吹灭灯笼的想法倒是消失了,他收回手,就这么站在姜潮云面前,低声说:“我在讨好少爷。”
姜潮云感觉耳朵有些痒,心里不知道为何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声音也带了几分结巴,“你、你讨好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给你赏钱!”
寒江穆说:“我不要赏钱。”
姜潮云拉下被子,蹙起了眉,说:“所以你干什么要讨好我?你只是护院,我又不能给你什么。”
寒江穆说:“我想少爷开心,这样便够了。”
姜潮云:“……”
姜潮云不可置信地问:“就这样?”
寒江穆垂眸看他,唇角微微翘起,“就这样。”
姜潮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是他哪里惹他开心了吗?
还是昨天?但这种大是大非上,他还真的不想说过火的话,违背自己的心意。
姜潮云眼珠子转了转,他冷哼了一声,无动于衷似的说:“我开不开心要你管。”
然而这明亮的光线之下,姜潮云脸上的表情是一览无余的,寒江穆看在眼里,垂放在腿侧的手指微微摩挲了几下,最后松开,轻声道:“少爷说的对,我不该管少爷的事。”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觉得,少爷金枝玉叶,应当被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