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准备好后,他们三人架起驴车就往左北城赶去。
既然是架着驴车赶路前往左北城,走的是官道,加上许多流民被安置了起来,走在官道,安全上,自然是大大的提高,也不用担心有人打家劫舍之类的。
路上走的官道,有驿站,只是不逢时,便不会住驿站,一则是没剩下多少钱了,二则是赶路。
所以,黄亦云他们三人大多的时间都在赶路之上,要是实在疲惫累的不行了,就住一天驿站,要么过了驿站之后,有破庙就住破庙,没有破庙就三人烧着炉子,在马车上将就一宿。
真的是日夜兼程,往左北城赶路。
吃则是用那从大碗菜弄来的铁炉子蒸饭或是煮粥、蒸个鸡蛋或是腊肉什么的下饭。
三个人轮流来架着马车,不驾马车的,就在马车内围着铁炉子烧着炭火,盖上被子取暖。
只是,越是往左北城的方向赶去后,天气越来越冷了,外头赶不了多久的车,便会冻的手脚冰冷。
到最后,都是裹着一大床棉被出去架着马车这才好点了起来。
“大妹,你又做梦了。”此时,正值下午,黄亦云刚刚轮完赶车后,进入驴车内睡了一会,修养精神,好接下来赶路,黄亦云刚刚眯了一会儿后,黄李氏便见大妹惊醒后,黄李氏低声的忙问道。
“嗯,梦见爷爷和爹爹了,爷风寒还未好,高热伴有寒颤有些反反复复,现在陷入了昏迷中了。”黄亦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的道。
“老二,咱到左北城还需要多久的时间。”黄李氏面色憔悴的朝外头赶车的黄从河问道。
这一路上赶车前往左北城,不仅仅路上颠簸的难以入睡,加上天气寒冷,黄李氏心中担心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个,也没啥胃口吃东西,黄李氏年纪大了,有些扛不住了。
“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咱就能够赶到左北城了。”此时,黄家架着驴车赶往左北城,已经过去十七天的功夫了,这还是黄家是日夜兼程赶路,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快的时间,就能够赶到左北城了。
“这三日,咱日夜兼程,争取两日之内赶到左北城。”
“娘,你的身子受的住吗?”黄从河顿时担心道。
倒是不怕黄李氏冷着、饿着,只是驴车赶路,颠簸着,黄从河怕她吃不消。
黄亦云见黄李氏面上坚定之色,也没有开口劝了。
在古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黄李氏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外头,一个生死不知,一个活的艰难,怎么能够不让黄李氏担心害怕。
两日之后,在天蒙蒙还未亮起来的时候,黄家终于赶到了左北城了。
这两日真的是日夜兼程了,除了撒之外,黄亦云三个全部是在车上解决一切。
此时的左北城外,没有多少流民,甚至茅草棚子都没见到几个。
怕是如今寒冷的天气来临,没有棉衣火堆或是屋子避寒,根本就挨不过冬天。
先前在左北城的流民,怕是大多是卖身在左北城富贵人家做奴才,改为奴籍了,混口饭吃,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然而,奴籍生死是掌控在主人家手中,做的活儿又累又重,工钱也不高,至于赎身之事,这得需要看主人家的意思和恩典、
并且,奴籍之人,自己生下的孩子也是主人家的奴才,这就是家生子的来源。
还有一种则是下人。
下人则是和主家打工,工钱和待遇比起奴籍下人要高不说,更重要的是,下人有辞职不干的权利。
不过,富贵人家或是官家的下人,大多是奴籍下人,毕竟富贵人家或是官家有些隐秘的私事,万一被人知晓了去,是奴籍下人好掌管不是。
“大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黄李氏不知所措的望向大妹问道。
“阿奶,你在左北城城门口等着,我和叔去附近的山庙寻一寻,咱午时再这里汇合。”黄亦云想了想后道。
兵分三路后,黄亦云细想了自己梦中梦到黄平程和黄从河两人的场景。
只知晓他们两人住在一山庙之中,山庙之中,还住了好几个同样是避难的流民。
不过大多是年纪颇大的流民,加上又患有病痛的。
这些流民年纪又大,加上又病痛后卖身不下去,才在山庙之中渡过余生,能够熬下去就多活几天,熬不下去,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
“老赖去了呢?就在昨日。”一间不大的破庙中,屋顶上,破了一个硕大的洞,寒风禀烈的从中刮进来,还带着雪花落下。
破庙正中间还有一个缺了一只手佛像,破庙的四个角落或许或坐着或躺着四拨人。
四拨人少则一人,多则有四五人,年纪都不小,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好一些的还有一个床薄棉被盖着,差一点的,都是用稻草编织的盖着。
“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熬这个冬天呢?”流民甲添了一根柴火丢到火堆上后道。
“现在能挨一天,算一天了。”流民乙唉声叹气道。
“爹你怎么了,醒醒,喝点水。吃点东西,别再睡了。”黄从河见黄平程高热陷入昏迷后,用冷水冷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