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则拎着装满银钱的袋子回乡的时候,遇到了打劫。
“将钱交出来。”
这是一个青年汉子,约莫三十岁左右,黝黑的脸上尽是愁容。
他拿着一把斧头,双手都在颤抖着。
“将你的钱拿出来,我告诉你,我可是看到了,你,你有很多钱。”
“哦,你要多少。”
“啊——”
“你要多少钱啊,我是不可能都给你的,我这些钱还要去救命的。”宁红则掏出钱袋子。
灵芝和鹿一共得了一百二十两。
“我给你二十两。”
宁红则将二十两扔给她。
他刚刚在药馆看到这个中年男子了,好像是他的娘病了,大夫说了,最起码要二十两银子才能够治好。
这个中年汉子的情况比宁家好不到哪里去。
自然是逃不出这笔钱的。
这不是,正好看到药馆的掌柜给了宁红则一笔钱,顿时就有想法了。
“这里还有五两,给你娘买些补品吃吧。”
宁红则想了想又扔给了他五两银子,“下次可别干这种事情了,你穷,人家指不定也有困难的,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困难。”
“是,你说得对,我——”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选择去打劫。
中年汉子跪在地面上,狠狠地磕了两个响头。
“别磕了,赶紧回去照顾你娘去。”
“哎,谢谢,谢谢——”
青年汉子又磕了两个头,急急忙忙地将那些钱塞入自己的衣服指中,迫不及待地赶回药馆了。
为了尽快赶回村子里,宁红则决定直接从山上穿过去。
这从山上过,是一条直线,不必多绕路,就是危险一些。
比如说遇到野猪什么的——
宁红则看着他正对面的野猪,挑了挑眉头。
野猪:“······”
再次撒开蹄子就跑。
宁红则:“······”
他怀疑这一只野猪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一只——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好歹抓到了一只山鸡和两只野兔。
正好给他奶奶补补身体。
宁红则刚刚走到村口,就看到钱家人用破旧的席子裹着钱多,钱多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哪怕他站得这么远,却依旧能够闻到。
当即心头一个咯噔。
“钱叔,你这是干什么?”
宁红则喊了一声。
钱爹吓得手一滑,席子就落地了
血淋淋的钱多也滚了出来。
“哎,晦气。”钱父骂了一句。
又蹲下去将钱多给裹了起来。
。
“钱多怎么了?”宁红则问道,目光落在了草席上,他特么才出去一天,这钱多就被打死了?
“死了。”钱爹不自在地说道。
“死了?你昨天还答应我,五十两,你就将钱多嫁给我家安诺,现在你告诉我,钱多死了?怎么死的?该不是被你们打死的吧?”
宁红则直接上前推开钱爹,抢过席子,将席子打开。
里面躺着的,果然是钱多。
一身都是伤,就是头上脸上也是鲜血淋漓。
“老天——”
被宁红则动静给惊到的乡民们,都出来了,看到钱多的惨相,都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老钱,你这是疯了吧,怎么将女儿打成这个样子。”
“就是说啊,钱多一向乖巧懂事,你怎么——”
村长也跟着插嘴道。
其实村子里面,重男轻女的事情很多。
村长管不了,也不想管。
毕竟他自己也是这般,哪有资格去说别人,就是会比其他人稍稍好上一些。
但是像钱家人这般,将自家女儿打到死的,几乎没有。
活生生的女儿好歹也能够留着换钱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宁红则掏出银锭子,“我好不容易弄到钱了,你这女儿没了?”宁红则的手轻轻地搭上了钱多的脉搏。
脉搏很虚弱。
但是,还有得救。
“钱——”钱爹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宁红则真的弄到钱了。
明晃晃的银子闪得他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哎哟,红则,你还真的弄到这钱了?”
“呵——弄到了又如何,这钱恐怕是不属于你了。”宁红则看了钱多一眼。
“这——都怪我家那个该死的破娘,黑了心肝的,竟然这样打钱多,你放心,我等下好好揍她一顿。”
“你打不打你媳妇,和我有什么关系,问题是钱多——现在已经死了。”
“这,其实还有一口气啦,只是村医说她治不了,伤得这么重,还要送到镇子上去治疗才可以。”最重要的是,起码要准备五十两银子。
他们哪里舍得啊。
还不如直接丢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你还真够狠心的。”
宁红则磨着牙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两,你让我将钱多带回去,若是我侥幸能够将钱多治好,那钱多也是我家的人,和你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