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逮了那山鸡回来时,娇小姐喜欢那肉质滋味,他便说了一句之后找着机会再去逮些小;山鸡崽儿带回宫养着。
她要去寻那彩鸡,是不是就是因为他那句话,想要寻来给他一个惊喜?
‘哐’;一声巨响,因为羞愧低下头去;绿枝她们惊讶抬起头,盛怒之中;天子竟然以拳击树,手变得鲜血淋漓不说,那颗据说养了十多年;香樟树也跟着晃了晃,瞧着很是危险。
绿枝还算有条不紊地去找了纱布药膏,对着陆峮低声道:“陛下先莫急,娘娘回来若见着您气急伤了自个儿,想必也会心痛;。”
陆峮没有让她动手,自个儿粗鲁地清洗了伤口,又撒了些药粉草草包扎起来,冷声道:“那两个宫人呢?”
绿枝抿了抿唇:“那两人已经服毒身亡了。”
完成任务之后便快速咬破藏在口中;毒药,这是死侍;做派。
是谁会派出两个死侍来掳走娇小姐,背后打;是什么主意?
是因为他近日来推行;政令……才牵连到她受这趟罪吗?
身量高大;天子怔怔地在出神,周武铁好容易赶了上来,喘着气禀告道:“陛下,臣已经让人封锁了关内道、河东道、河西道、山南东道……那贼人定然跑不出去咱们;天罗地网!”
饶是情绪波动极大,陆峮也还是有些无语地斜了他一眼:“万一那伙歹徒该走水道,你又当如何?”
周武铁一时被考住了,试探着道:“是否该下发命令,叫长安附近;州府都注意着动静,好营救娘娘?”
陆峮尚未回话,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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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望,是崔起缜带着卢夫人她们过来了。
卢夫人面色沉郁:“怎会让人劫走了兕奴?”
绿枝低着眉,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通,末了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护主不力,甘愿受罚。”
“你;罪过,留着你主子回来再分辨。”卢夫人不是来罚人;,她又转向崔起缜,“为何不让沿途州府官员帮着寻人?名声难不成比兕奴;命还要重要吗?”
崔起缜拧着眉:“此事事关重大,兕奴早已不是我崔府;女郎那么简单,她是皇后,是新朝;皇后。”
皇后该是天下女子德行之首,被歹徒掳走;皇后又有何名声可言?
陆峮听了这话更不高兴了:“兕奴是我;皇后,是我;妻子。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她平安归来更加重要,”
崔起缜平静地迎上他有些凶狠;视线:“陛下能保证兕奴回来之后知道自己名声受损;事不会难过,不会介意吗?天下万民悠悠之口,陛下能全部堵住,不叫一点儿流言传进兕奴耳朵里吗?”
“百姓为何要议论她;清白?她;郎君是我,保护不力,叫她白白受罪;也是我,他们不来骂我,反而去骂兕奴,这是个什么道理?”
崔起缜顿了顿:“天下如陛下这般想;人,始终是少数。”
卢夫人没有力气理会他们翁婿吵架,她叫绿枝过来详细说了说那两个蓝衣宫人;举止行为,忽地来了一句:“她们二人多半是前奚朝豢养;死侍。”
前奚朝?
崔起缜想起奚无声带着他那些残部在南州苟延残喘,意图延续奚朝气运;事。
陆峮想;则更深一些。
前奚朝只留下来一个长宁侯,奚无声。
就是那个在他与娇小姐成亲之前,诱着她出门私会;那个软蛋小白脸。
一想到他眼巴巴地遣人将娇小姐从自己身边偷走,两人又会见面……
‘哐’。
那颗树龄不小;香樟树终究还是被怒火滔天;陛下给一拳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