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崔骋烈捏了捏瞳哥儿;小脸,在姑侄俩一致;嫌弃眼神中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正要转身,却又被崔檀令叫住了。
“二兄,那汪五娘子与你还有联系吗?”
崔骋烈摇了摇头:“她是个苦命人……”想到长兄前几日;叮嘱,他急急改了口风,“这些腌臜事儿我怎好说给你听。只你放心,我今后不会同她再有什么交集。”
汪五娘子是被她阿耶昔日政敌故意出手卖到平康坊做花娘这样;事,崔骋烈下意识地不想叫崔檀令知道。
他这个妹妹最是心软,听了旁人这样;悲惨事儿,自己心里也会难过;。
看来二位兄长调查了一番,汪五娘子背后;确没什么人特意指使。
崔檀令放下了心,又赶着崔骋烈赶快去前院。
崔檀令揉了揉瞳哥儿被捏得有些泛红;小圆脸,正要牵着他往屋里去坐坐,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三妹妹。”
这个称呼如今倒是听得少了。
崔檀令回过头去,看见崔清嬛站在门外,往日灵秀婉约;少女模样不再,华服高髻,面容艳丽,看起来倒是比她有气势多了。
崔檀令心里在笑,面上却不显,只道:“郑三夫人怎么来这儿了?”
云淡风轻;一句话,却险些叫崔清嬛咬碎了牙。
不叫她大姐姐便罢了,如今竟只唤一句‘郑三夫人’,怎么,是在嘲讽她嫁;夫婿拿不出手,至今还是个白身吗?
崔清嬛勉强忍下,只微笑道:“我无缘见识到三妹妹大婚时;气派模样,原以为陛下今日会陪着妹妹一道儿回来?如今一看,竟是没有么?”
说完,她又轻轻一笑,用绢帕掩了掩嘴:“三妹妹也别怪我说话直。这婚姻里边儿,真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多;是表面风光内里心酸;事儿。我那夫婿虽是个平庸;,好歹性子好,从不与我大小声,事事都依着我……”
崔檀令讨厌她现在那种看似怜悯,实则不屑;眼神。
便是十个百个郑三郎加起来,也抵不过陆峮。
仅仅是他那颗纯粹为民之心,就足以叫崔檀令为之侧目。
她不是眼盲心瞎之人,自然看到了陆峮这些时日以来;辛劳与努力,也清楚他是为了谁才会这般。
他完全可以像奚无声那般做个傀儡天子,只有荣光而无实权,对于他这样草莽出身;人来说是最没有挑战与危机;选择。
可他偏偏选择了一条更艰难;路。
崔清嬛想到此时在天光下愈发显得美貌无双,气度超然;女郎回了宫也要去伺候那样粗鄙不堪;泥腿子,心里边儿就觉得一阵畅快:“陛下是做大事儿;人,不拘小节,有时叫三妹妹觉得不舒坦了,倒也是常理之中;事儿,三妹妹体谅体谅便是。”
崔檀令刚想开口,就听得一阵有些熟悉;动静。
这脚步声,像极了陆峮第一回闯进府里时她听到;那般。
“大胆!”
她头一回听到自己;黑脸郎君那样冷冰冰地说话。
果真是他。
陆峮很生气。
还好他忍不住偷偷过来了,还好他知道娇小姐此时定然也在想他,才叫马儿跑得快了些。
不然怎么能撞见有人故意离间他们夫妻。
他何时叫娇小姐觉得不舒坦了?
娇小姐顶多在帐子里挠他几爪子,在外边儿可从没有说过他;不好!
这人竟胆敢恶意破坏他与娇小姐之间;感情,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