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说,语气轻描淡写“你之前要我查的两个人,已经有眉目了。”
……………………………………………………………………
琴酒垂下头,打量着自己的握起来的手,他的掌心有一个小小的硬物,贴合着手心的皮肤,传递着微凉的金属触感。
就这个角度,垂下眸子的银发男人其实是无法看到自己握在手心的东西的,不过他仍能感受着一枚小小的金属物体的棱角。
同样,琴酒也知道,他握在手心的东西是什么。
一枚b。
高远遥一给他的、金属质地的ubs。
按理来说,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琴酒应该尽快确认里面的资料,以备不时之需才对。不对当这份资料真的拿到手里的时候,银发男人忽然发现,他其实没有什么想要打开的**。
正向他之前所陈述的那样,曾经的琴酒和赤井秀一敌对,所以他需要手头上多一张能控制的牌。
然而现在,他和赤井秀一已经算不上敌人,甚至于,赤井秀一还曾经帮过他的忙……即使琴酒并不是一个会被小恩小惠收买的人,但至少……
银发男人掌心顺势一转,将握着b的右手放入了自己大衣外套的口袋。
至少……这些东西,现在还不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失去阳光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唯有天空中的一轮弯月还散发着清冷的越发华泽。
月亮在漆黑的天幕上慵懒的悬挂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洒下一层轻薄的银纱,无声无息的笼罩着世间万物,也落在停留在窗前的银发男人身上。
别的不说,在伦敦,旅馆酒店从来都是不缺的。
琴酒安静的站在酒店单人房的窗前,垂下眼眸注视着地面的一切。
他入住的房间在十六楼,酒店的空间布局又显得格外宽敞,于是着十六层离地面就有了不短的距离,从上往下俯视,路面的一切都变得渺小了很多。
视野开阔后,很难说心情究竟会变得旷达起来,还是会变的愈发迷茫。
不过对于琴酒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纠结的话题。
几秒钟之后,银发男人后退一步,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随即转身走出房门。
别的不说,琴酒现在,倒真的是有点好奇了。
高远遥一……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
银发男人一贯是个果断冷厉的性格,他想要做一件事的话,其速度和效率都是一等一的高。
而当琴酒终于下决心找出一件事的真相后,他也有自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即使他的对手是高远遥一。
高远遥一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在琴酒对他的探究已经从漫不经心转为志在必得后,这位性格敏锐的天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银发男人态度的变化。
不过地狱傀儡师似乎并没有要和琴酒转绕圈绕到底的念头,他仅仅是微微一笑,然后十分坦率的说“受人之托。”
琴酒哈?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琴酒的意料,以至于银发男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高远遥一话语中的含义。
只是——
受人之托?
受什么人的委托?托的又是什么?
琴酒双手插兜,定定凝视着面前的看似瘦弱的男人。
从前还在组织里的时候,琴酒经常会穿一身黑色风衣。黑衣黑裤外加戴着一顶黑色礼帽。这一身黑的装扮的确很有威慑性,再加上琴酒本人的气势,更添几分不易接近的冷。
银发男人对于衣着并没有多么在意,这一套行头穿得舒服,他也就没觉得有什么改变的必要。于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套搭配几乎成了琴酒的标志性装扮。
不过现在不行了。
还在组织里的时候,自然是想这么穿。然而此时此刻,琴酒已经脱离了黑衣组织,再穿的那么明显……显然就是把自己立成一个靶子。
既然都通过变装已经改变了样貌,琴酒自然不会在意再改变一下服装。
此刻他仍穿了一身风衣,却是质地轻软的卡其色风衣,虽然此刻天气清冷,但银发青年除了风衣外也不过多穿了一件针织薄毛衣。
米色的毛衣配上卡其色的风衣,色泽颇显柔和,也让琴酒冷淡的五官透出一抹淡淡的柔色。
风衣的立领很高,称出他修长的脖颈,微微垂眸间便显出一种近乎矜冷的倨傲。
琴酒淡淡垂眸,冷绿色的眼眸仿佛倒映着一汪凉凉的清泉,只是也仅仅是冷罢了——到底没有凝结成冰。
他就这么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高远遥一,不发一言。
高远遥一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在这种如有实质的、带着压迫性的目光下缓缓收敛,最终化为唇角一抹无奈的弧度。
“其实真的没什么事。”高远遥一眨了下眼睛,目光投到远方“她是关心你。”
顿了顿,地狱傀儡师摊开双手偏头一笑,这笑容透着几分无辜“而我只是觉得好玩。”
……………………………………………………………………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