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不知名——或者即使知道也不想说的心情——琴酒在家里宅了好几天, 才施施然的开始计划搬家。
通常来说, 搬家是一件挺耗时耗力的活,毕竟家具啊,杂物啊什么的都得动。不过对于琴酒还说,值得搬的东西并不多。
毕竟他有钱。
猫头鹰是肯定得带上的,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籍,用习惯了的电子产品,重要的文件,几个其实自己用不上不过还是留了好多年的小玩意,以及绿子留下来的一些遗物。
除此之外, 需要搬走的东西……其实寥寥无几。
至于家具什么的,买一套新的根本花不了几分钟。
琴酒的行动力素来很高, 不出几天功夫, 一切已经隐秘且颇具效率的完成了——其中金钱攻势功不可没。
在做出决定后的第五天, 琴酒就提着猫头鹰坐上了自己的保时捷, 任劳任怨的专属司机伏特加勤勤恳恳的送他去了新家。
大概是被搬家占去了大多时间, 琴酒那日从书籍作为起始点, 随之产生的激烈情愫已经消散不少——又或者根本没有消散, 只是再度被他封印与心头。
就跟以往一样。
又或许同样是因为被搬家占去了太多精力,以至于在琴酒踏入新家并将鸟笼子安好, 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后, 才在惊疑中得到了海恩遇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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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外套的金发男人只是简简单单穿着一件宽大的蓝色T恤, 上面还嚣张的印着耐克的LOGO。见到客人登门, 海恩的蓝眼睛眨了两下, 显出一种湖光山色的平静从容。
他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额间的碎发使得那双醉人的蓝眸若隐若现,双腿交叠懒洋洋的落在地上,咧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算是打了招呼。
从金发男人宽松领口中隐约露出的肌肤与白色纱布中,琴酒可以轻易看出似乎海恩伤的不轻;从海恩漫不经心的姿态中,琴酒同样可以很轻易明白这货暂时离死还远得很。
琴酒微微颔首,作为对方微笑的回礼。
“随便坐吧。”看上去很是客气的话语下一句就暴露出了真意:“反正我不说你也会这么做。”
饶是重伤在身,海恩吐槽的**还是没有停止。
琴酒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分外遗憾的表示:“你怎么没伤到喉咙呀?”
“如果你的假设成立,今天你恐怕就看不见我了。”海恩丝毫没有生气,反而顺着对方的话接过了话头:“你应该打车去太平间才行。”
琴酒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查任务,也会被得手,我看你离太平间也不远了。”
“这可不能全怪我。”海恩相当随性耸了耸肩。可惜这一动作明显牵扯到了他的伤口,当下发出了“嘶——”的一声痛呼,漂亮的眉头也皱得死死的。
面对海恩倒吸一口凉气后就因为疼痛而扭曲了面容的惨状,琴酒丝毫没有同伴情的发出一声嘲讽似的讥笑:“活该。”
“你的同情心呢?”海恩翻了个白眼。
他的眼睛生的很好看。
事实上,海恩的席拉的眼睛都生的很好看——基于席拉的母亲是中.国人,琴酒猜测这双眼睛大抵是遗传他们父亲的。
而他们也不愧是兄妹。琴酒想:用这双漂亮眼睛翻白眼的样子……还挺像的。
琴酒没有回答这个显然易见的问题。
他转手掏出一个约莫手机大小的蓝白色盒子,在左手中把玩了十几秒后,才递给了海恩。
海恩从善如流的接过。
不过他没有打开盒子,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挪到沙发深处,鼓捣成一个既舒服又不会影响伤口的姿势,声音里夹杂着慢腾腾的慵懒:
“真累啊。”——他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琴酒轻笑一声,阳光透过窗户留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灿金色的光点于他的睫毛处跳跃:“活该。”
谁让你引狼入室的?
特意找了人去保护妹妹,结果妹妹安然无恙完好无损,那个“讨厌”(海恩语)的雇佣兵却缠上来了。
做为一个好哥哥——并且致力于成为更好的哥哥的海恩……今天也很郁闷呢。
琴酒觉得,海恩对安东尼这个意大利同乡,估计连想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看样子你伤得似乎不重?”琴酒看似漫不经心。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海恩抬了抬眼皮:“不算太严重,开始几天看上去有点吓人而已。”
“伤得位置不好?”琴酒做出合理的猜测,顺道往自己嘴巴了灌了一口啤酒:“你似乎还缠着绷带。”
对此,因为受伤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的海恩十分憋屈,然而对面的人他惹不起,做出种种规定限制他人身自由的人——他舍不得。
于是只能冷笑一声,“席拉让我这么干的。”
琴酒抬眸上下打量,对海恩的新形象委婉表示:“挺……别致的。”
海恩:…………
“所以说。”他郁闷的叹气:“明明是我救了她,为什么她一句‘谢谢’都不说,还要管东管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