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钱是他偷的!”
“他家这么穷, 肯定是他偷的……”
“兔崽子, 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孩子, 是妈妈对不起你……”
“姜离看起来阴沉沉的, 有点可怕哎!”
“没想到竟然喜欢男人,真是恶心!”
……
姜离感觉脑中有股强烈的负面情绪在乱窜,如同一条细细的钢丝, 将他的神经全部搅在一起,死死地勒住,让他感觉疼痛不已。
“宿主大人。”
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一贯机械冷静的声音把姜离脑中几乎爆棚的负能量瞬间驱除, 属于姜离自己的意识慢慢清醒。
姜离感觉自己身体有些飘飘然, 找不到着力点, 出声问系统:“这是在哪?”
“在水中。”系统回答, “请尽快上岸。”
姜离慢慢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果然置身于一片水中,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游来, 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方突然一把揪着自己就往上游, “哗啦”一声,两人冒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从鼻腔灌入, 姜离下意识大口呼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对方将他带上岸, 随意丢在草地上,语气不太好地问:“喂, 你没死吧?”
刺眼地阳光让姜离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刚要说话就咳出了两口水,溺水的窒息感让他很不好受,翻个身趴在草地上使劲咳了几下,哑着声音说了声谢谢。
“切,没死就好。好端端的跳什么河啊?没事儿找事干。”
对方看他还能说话,嘀嘀咕咕抱怨了两句,转身便走了。
姜离抹了把脸上的水,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背影,慢慢坐起来,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这里显然是郊外,他的面前是一条河,周围绿草茵茵。
姜离明白,他已经进入到了第二个世界。刚才的负面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他清醒之后,仍心有余悸。
“小可爱。”姜离叫了系统一声,“传送这具身体的记忆。”
“收到。”
约莫几分钟后,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和上一个世界一样,这具身体仍旧叫姜离。
姜离,十六岁,匠城第二高级中学高一(五)班的学生,独生子。
姜离的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离开了家中再也没有回来过,父亲是一名修车工人,酗酒好赌,喝醉了便打骂他,觉得他和他那个不辞而别的妈是一路货色。
因为姜父好赌的原因,家中负债累累,日子过得一直很拮据,就连姜离上小学的时候,学杂费也经常是一拖再拖,每次有人上门催债,姜父便出去躲个几天,让姜离在家中自生自灭。
姜父在这个县城的名声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周围大多的邻里和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姜离,觉得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久而久之就造就了姜离卑微、胆小、怯弱的性格。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上组织出去春游,在交春游费用的时候,班里的一名学生发现自己的钱丢了,正巧上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姜离没有出教室,于是那名同学便认定钱是他偷的,理由是姜离家里那么穷,以前都没有钱交活动费,怎么这次就有钱交上了?肯定是偷的。
当时大家年龄还小,尚未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跟着附和说姜离是小偷,把姜离围在一个圈子里指指点点。
年仅十岁的小姜离,把自己缩在墙角边,拼命摇头说自己没有偷钱,这是他暑假去捡废品一点一点攒下来的,他也想和大家一起去春游。
但是没有人理会,大家骂他是小偷的声音不停地从耳朵钻进来,像是魔音一般,将他瘦弱的身体死死罩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不停地往墙角缩。
就连老师也对他持有怀疑的态度,打电话让姜父过来处理,姜父来到学校,不问青红皂白,照着姜离的脸就是一巴掌,骂他给自己丢尽了脸。
姜父作为一名修车工人,手劲非常大,姜离的鼻腔直接就被他打出了血,半张脸都是麻的,左耳被打得一直嗡嗡作响,晕倒前恍惚地想要是爸爸把我打死就好了。
自那次之后,姜离再也没有想过要融入班级里,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际,每天上课都坐在角落的位置,半长的刘海和厚厚的眼镜片挡住大半张脸,整个人给人一种阴阴沉沉的感觉,高一读了快两个学期,班上的同学连他具体长什么样儿都没有看清楚。
这样学习成绩一般,性格阴郁懦弱的姜离,在班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就连老师也经常会忽略自己班上还有这样一个学生,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姜离喜欢隔壁(六)班徐灏文的秘密被发现。
徐灏文是高一(六)班的班长,和卑微弱小的姜离不同,他性格开朗阳光,学习成绩一直是班级前三名,是众多老师眼中的资优生。
人往往容易被与自己相反的事物吸引,姜离也是如此,他越是阴郁卑微,内心就越向往阳光,而徐灏文便是他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从高一入学的开学典礼开始,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