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色慢慢褪去了鱼肚白, 阳光缓缓从天边薄云透出,窗外的轻风徐徐拂来, 清润温和的空气伴着青草土壤的清新气息荡进屋中, 闻之心旷神怡。
阳光轻移屋里亮堂宽敞, 床榻上卧着温香暖玉, 似玉躺在被窝里睡到头扁, 紧闭的门发出了轻微声响,一人推门缓步走进来, 将买来的许多吃食放在桌案上。
他的脚步声放得很低,几步走到床榻旁坐下,俯身低头靠近她,带着细微凉意的唇瓣轻轻落在她的面颊上,也没有开口唤她,只是一下下轻轻亲吻她。
似玉终是被他扰醒了, 累得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 嘴上含糊不清喃喃道:“走开……”
姑嵩不但不走开, 反而唇瓣微微下移, 亲吻了她的下巴,又吻上了她的脖颈,惹得她微微发痒。
似玉见推也推不开, 只恼得“唔”了一声, 微微睁开眼瞪了他一眼, 媚眼如丝, 魅惑人心。
姑嵩伸手为指将微凉的衣衫变走, 拉开被子躺了进来,伸出长臂将她搂抱在怀里,薄唇贴上她的嫩滑脸颊轻轻摩挲。
似玉被他搂进怀里,身上的细嫩肌肤触碰到他的衣衫只觉不适,腿碰上他的长腿连忙不自觉往回收,想起昨日便有些恼,“你昨日都说了不用力的,这么能说话不算话?”
姑嵩闻言将她搂抱在身上,声音低沉至沙哑,“我管不住自己……”
似玉软绵绵的身子趴在他身上,莫名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导权,听他这般说当即摆出了一副长辈的做派,咬牙切齿吩咐,“你得管住你自己,还要听我的话,以后我说停你就得停!”似玉想起昨日那样苦苦哀求,他都充耳不闻,还越发过分放肆起来就一阵牙痒。
姑嵩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闻言可很是漫不经心,慢悠悠道个好字,那神情显然就是不会改的意思。
似玉没瞧见,见他这般温顺,不似昨日那般便有些理亏,昨日可又在他背上挠了几道呢,她想着连忙拿过他的手,分别都看了眼手背,干干净净,没有一道抓痕,可算松了口气。
前日那一次,她明明牢记着不能抓在明显的位置,免得叫人看出什么来,却不想他给她抹药的时候,竟在手背上瞧见了一道抓痕,一时心虚至极,唯恐叫旁人看出来,这次便留意了许久。
似玉看过后安了心,伸手去捞榻上的衣裳,发号施令道:“我要穿衣裳了,你出去罢。”
姑嵩闻言似乎有些舍不得,手在她细腻的美背上轻抚,“再睡一会儿罢,时辰还早……”
他手上薄茧轻抚,粗粝温热的感觉磨得似玉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拽着被子遮掩着自己,见姑嵩依旧躺着,那长腿横在床榻上,身子占了大半位置,将她死死堵在里头,瞧着便觉危险,不由伸脚踹了踹他有力的窄腰,“快出去,我要穿衣裳了。”
姑嵩伸手握住她乱动的莹莹白玉一般的足,轻轻摩挲,完全没听到前面那一句似的,“你穿罢。”
似玉连忙收回了被占便宜的玉足,羞恼至极。
又是这样只听自己想听的,明明是清心寡欲的做派,偏生这事上又霸道又蛮横,半点不讲理,真真叫人招架不住。
似玉见他没有半点出去的意思,只得拉扯着被子背对着他,转头见他静静躺着看她,也没有旁的动作便稍微安了心。
伸手将被子一拉,埋在被子里头摸黑穿衣裳,却不想才套了一只袖子,被子便被突然拉了下来,他从身后靠来,将她搂进怀里又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衣裳,“盖得这么严实小心闷坏了,还是我来给你穿罢。”
似玉可是被气坏了,臊得面皮一片通红,也不顾软白玉的身子落进人眼里,直恼得伸手锤他坚硬的胸膛,“我看你就是存心戏弄,你能不能管住你的眼珠子,别盯着我瞧!”
姑嵩拿着衣裳,抱着光溜溜的人由她动作,白生生的很是晃人眼,只得轻声哄道:“好好,我不看,咱们先把衣裳穿起来,免得着凉了。”说着,他垂眼将衣袖往她胳膊上套。
这般又如何看不见,还不是什么都落进他眼里,可是坏的没边了。
似玉一点法子也没有,只得面红耳赤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穿衣裳,羞涩到浑身泛红,整个人粉嫩嫩,可是被欺负得狠了。
他们一道在凡间待了好几日,每日里极为亲昵,日日耳鬓厮磨,如同新婚夫妻一般蜜里调油。
可无论怎样终究还是要回九重天的,在凡间再怎么美好,也改变不了什么。
甚至因为这些太过于美好,反倒像是一场美梦,梦都是会醒的,尤其是美梦,一旦醒来只会显得现实面目全非。
回了九重天他们依旧像在凡间一样亲密无间,可是总让似玉觉得缺了什么,中间仿佛永远一层隔在一层窗户纸,自始至终都没有戳破。
让她越发感觉在迷雾中走着,分不清楚方向,他们如今的关系依旧无法逾越,时间越久便越危险,他只字不提天帝,叫她心中越发难安。
似玉看了他一眼,他垂眼看着手中的折子,安静温和,平静的侧脸几乎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一时颇有几分发愁。
“玉姬,织女那一处派人送了婚服来。”外头仙侍恭敬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