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锅炉房自己烧的,教学区内并不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暖,而是从早晨六点半起开始烧。所以林嘉年进班时,教室里面的暖气片还是冰凉的,空气更是冷的像冰窖。 天也未亮,漆黑一片。 林嘉年打开了教室的照明灯,先拿了两个水杯去水房接水,接完水才开始早读。 一边背英语,一边等待着许知南的到来。 她来到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收拾东西,调换座位。 林嘉年的内心莫名很焦灼,并且这种焦灼已经持续了整整一晚,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他一个单词都没背进去,只是在机械的读字母。 六点十五之后,身穿冬日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成群结队地走进了教学区,冰冷安静的建筑内部逐渐热络了起来。 除了当天的值日生以外,大部分学生进班后的第一件事都是拿出课本进行早读。 一直到六点二十九的时候,许知南才卡着最后的期限踏进了教室。她还是一路小跑来了。 今天轮到她打扫寝室了。日值耽误了她的时间,为了避免迟到,她连早饭都没吃。 气喘吁吁地落座之后,许知南的第一反应是喝水。 昨晚回寝室的时候她没有拿水杯,粉红色的特 百惠水杯一直放在桌子的右上角。水杯里面的水是满着的, ☉(格格党文?学)☉, 拧开盖子就能直接喝。 许知南扬起了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之后才意识一个问题:是谁给她接的水?不会是林嘉年吧? 不对,肯定不是他。 他们俩昨晚就已经绝交了。 他还那么嫌弃她,一点也不想和她坐同桌,怎么会去给她接水呢? 应该又是哪个追她的男生为了献殷情而给她接的水。 许知南闷闷不乐地拧上了瓶盖,放下水杯后,也没往旁边看,然后拿出了语文书,开始背课文。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在低头看书的那一刻,就用双手把耳朵捂起来了,像是在手动关闭接收信号,屏蔽来自身边人的干扰。 林嘉年紧张又悄然地打量了她好几眼,然而许知南却坚固的像是一块磐石,无动于衷,自始自在没有扭过一次头,也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全然把他当成空气了。 七点半早自习结束,班主任也在这时进了班。林嘉年原以为班主任是来安排给许知南或者自己调动座位的事情,然而班主任却只是把自己的教案放在了讲桌上,然后又离开了教室。 林嘉年先暗自舒了一口气,像是在被押送去刑场前突然被宣判往后延期行刑的罪犯那样,不安的侥幸着。 随后,他再度小心翼翼地瞧了许知南一眼。 许知南正再翻书包,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块准备充当早餐的小面包。 她也感受到了林嘉年的目光,本是不想理会的,却又实在是咽不下心里面的那口气。 并且还越想越气。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这时,她的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英语书的一角过界了。 他的英语书的书角,越到了她的桌面上。 真是没有分寸感的书和没有分寸感的人! 讨厌死了! 许知南猛然伸出了手,猫爪子似的迅速地将英语书扫回了他的桌子上,还顺势借题发挥了起来:“谁让你把书放到我的桌子上了?你自己没有桌子嘛?” 她真是理直气壮到了极点,气焰十足嚣张。 林嘉年无措一愣,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地回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说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她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找他的事儿了! 许知南神不改色,冷言冷语,不容置疑:“以后你的东西不许过界!” 林嘉年没有反驳,低头垂眸,微微抿了抿淡粉色的薄唇,顺从地“嗯”了一声,又嗓音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不高兴了。” 许知南:“……” 她当即就有些偃旗息鼓了,心里还冒出来了几分愧疚,同时开始扪心自问:我真的有必要这么刻薄冷酷的对待他么? 他看起来,真的好娇弱啊……不像是有坏心眼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愤愤不平地回了句:“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又特意为自己的霸道行为开脱了一句,“我可没有故意为难你,是你的书先过界的。” 林嘉年的眼帘一直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轻弱地颤抖着,声色低沉而又卑微:“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