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娆回过头去看时,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策马而来,应该正是他掷过来的什么兵器,使发狂的马毙命。
远远一瞥,阿娆倒没看清来人的容貌,只知道是个青年,衣着华贵。
“魏姑娘,已经没事了。”阿娆方才也不顾得仪态,双手攥紧了魏清姿的衣裳,在马上颠簸了好一阵,很是狼狈。见危机解除,她忙对对魏清姿道:“有人制伏了马。”
魏清姿这才控制着马,放慢了速度。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关切的问道:“二位姑娘没事罢?”
阿娆和魏清姿闻言同时转过头去,这会儿阿娆终于看清了他,来人相貌称得上俊美,身材颀长,通身的打扮透着贵气。阿娆觉得他仿佛有几分面熟似的,却没想到从哪儿见过他。
“见过六殿下。”魏清姿见来人是六皇子,调转马的方向,把阿娆藏到了身后。她客客气气的道:“多谢您出手相助。”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
听了魏清姿的话,阿娆才恍然,六皇子周承轩她虽然没见过,却是和周承庭有二三分相像。
“只是魏姑娘的马……”周承轩有些歉然道:“改日我挑一匹好的给姑娘送到府上,算是给姑娘赔罪了。”
六皇子仿佛对魏清姿有点意思?
躲在魏清姿身后的阿娆,想起今日姜姀的反常表现,不知她是不是知道此事,而马突然发狂,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多谢六殿下好意,只是不必了。您出手相救,臣女已经是感激不尽。”魏清姿对六皇子的态度淡淡的,并不热络,反而有几分疏离。
短短两三句话间,后面的人已经都追了上来。
见阿娆和魏清姿无事,姜妙的一颗心才放回到肚子里。想想她就觉得后怕,如果阿娆没有及时追上去,如果魏清姿没有顺利跳到阿娆的马背上,如果那匹发狂的马没有及时被制伏——
“娘娘,请您帮忙找人把那匹马看管起来。”魏清姿见姜妙过来,忙道:“我并没惊着它,它突然发狂一定有问题,此事我定要查清楚。”
听了魏清姿的话,周承轩眼神微闪。
不愧是魏国公府的嫡女,此时还能保持镇定和清醒。她不信任自己——周承轩面上一派君子如玉的温润淡然,心中却是有些焦急。母妃想让自己娶她为正妃,好巩固势力,可哪怕就在自己方才出手相助,魏清姿对自己也只是保持着客气、不失礼而已。
姜妙自是答应下来。
“见过太子殿下。”阿娆还没来得及下马,只听到纷纷传来给太子行礼的声音。
阿娆忙绷紧了神经,面上竭力掩饰着慌张之色。太子远远一眼望过来,正被人扶着下马的阿娆,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
太子曾经“教训”过她的话如同潮水般涌入阿娆脑海中,不许她以身犯险这一条,太子同太子妃曾经数次耳提面命——可她当时完全是出于本能,而且她对自己的骑术,还有点信心的。
她还在很小的时候,父亲百忙之中却抽时间亲自教她骑马,惹得哥哥姐姐们妒忌又眼红。
这几年虽然生疏了,但底子还在,瞧着似乎险象迭生,实际上——也确实有点吓人。阿娆的心跳得厉害,不过她有信心太子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教训她给她没脸。
果然太子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便只看着太子妃和六皇子说话。
姜妙把事情经过如实告诉了太子,见阿娆面上闪过的慌乱之色,只能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魏国公嫡长女险些因发狂的马受伤,这可能本不是一件大事。偏偏发生在太子妃等人出游时,简直耐人寻味。
“魏姑娘请放心,孤会给你一个交代。”周承庭神色温和,可从那张俊朗的面庞上,却分明透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太子和太子妃夫妻一体,荣损与共,太子既是知道了,就不会把这件事轻轻揭过。
想要溜走的姜姀被姜妙命人给带了回来,当时接触过马的人就是她了。
“姐姐,我是冤枉的!”姜姀见太子亲自坐镇,连六皇子都只有旁听的份儿。她心中开始发慌,不敢看周承庭,只敢对姜妙哭诉道:“我只不过是碰了碰一下马,下药与我何干?”
她的话音未落,就抬手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六皇子,希望他给自己解围。同时她又暗恨魏清姿,明明被六皇子所救占了大便宜,却还不依不饶。
无论是魏清姿还是太子夫妇,言谈间都刻意没有提到阿娆。阿娆却没有一点儿不高兴,她知道,三人这是对她的保护,不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谁说你给马下药了?”魏清姿冷笑一声,道:“你这是不打自招?”
姜姀吓了一跳,懊恼极了。她忙补救道:“我手无寸铁,只是碰了一下马,你们定然觉得是我下了药!我真的没有!”
阿娆忽然发现姜姀的袖口沾着淡红色的粉末,她轻轻拉了一下魏清姿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什么?”魏清姿指着姜姀的衣袖,质问道。姜姀今日穿了件袖口是梨花白的上衣,那一点儿红色就格外显眼。魏清姿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姜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