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桃坦白:“我做不到。”
叶蕴年:“你做不到?这就是你的诚意?你弥补的诚意?你的诚意就是你结交了一个男友,又有了一个未婚夫?你就是说话不算话,你背叛我,你和别人在一起!”
乌桃:“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叶蕴年:“可我回来了,尽管过去了很多年,尽管晚了,我回来了。”
乌桃:“我们已经分手了!”
叶蕴年冷笑:“分手?分手我同意了吗?你说分手就分手了?我说过同意分手了吗?你答应嫁给我,你明明答应了,你凭什么单方面反悔?”
乌桃:“你这些年不是过得挺好,你有过要回来的意思吗?你风光发达,处处春风得意不是吗?”
叶蕴年:“江乌桃,不要忘记了,你刚才还说得比唱得好听,你说你心存愧疚,还说要弥补我。怎么,转眼就忘记自己说的话了,说话不算话了?”
乌桃:“我说要弥补你,但我说的是倾尽我所能,对不起,但是你说的那些,这不在我能力范畴内!”
她不想和叶蕴年提自己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婚约,但她知道,自己和叶蕴年不可能,自己如果就这样答应他,两个人也处不到一起!
叶蕴年冷笑:“狗屁的婚约,他不是还让别的女人怀孕?”
乌桃:“那又怎么了,就算我们要分手,那也是我们的事,我会采取最合适的办法来分手!这些与你无关,蕴年,我不可能因为你的威胁就去做什么。”
叶蕴年:“这婚约根本就不算数。”
乌桃看他这样,也是无奈又好笑:“我和他已经昭告天下了你知道吗?我不为我们的感情考虑,我也得考虑对我们公司的声誉影响!我和他利益本身就是捆绑的,你觉得这个不算数的话,那什么算数?”
叶蕴年抿唇,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半响,才道:“只有你和我之间的才算数,你和别人的都不算数。”
乌桃瞬间窒息,挪开视线,半响说不出话来了。
叶蕴年也不说了,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她。
过了好半响,乌桃终于重新开口:“蕴年,就算我和再久不能继续走下去,也不是说我们之间就有可能,我又不是非要结婚,我更不是非谁不可。”
叶蕴年却拿来了筷子,拆开后,递给她:“你可以边吃饭边考虑,我看这里的菜不错,我特意研究过。”
乌桃现在哪有心思吃饭,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看着窗外,道:“蕴年,你看窗外那么多车,那么多楼,你离开了十二年,北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北京城里的人也变了,我当然也变了——”
她收回目光,道:“你对我只是抱着以前的缺憾,存着弥补过去的心思罢了。其实我未必是当初的乌桃,你也不是当初的叶蕴年,现在的我们不能弥补当年的遗憾,你这样,只能让我们把曾经的一切美好全都打碎,变得面目全非。我求你理智一些,这样我们也许还能做朋友,还能一起回忆我们年少的时光。”
叶蕴年握着筷子,一字字地道:“那是对你来说。”
他平静地道:“对于你来说,时光已经流走了,一切都变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时间永远停留在过去,我不回来,它就没有变。”
他的字字如刀,说得很慢,他盯着她,继续道:“我永远记得,北京城在下雨,萤火虫在微雨中飞,你答应做我的妻子。”
乌桃听不得这话,只觉得心口发紧发疼:“蕴年,我——”
叶蕴年却话锋一转:“你又发现自己错了是吗?不是说了吗,错了可以弥补,你还很有诚意。”
乌桃无言以对。
叶蕴年缓缓地抬手,用公筷为她夹了一块鱼,之后才道:“况且我也在改,你嫌我太完美,让你有压力,可我现在已经抛弃了曾经的一切,沉沦在资本主义的灯红酒绿中,以前那个叶蕴年,也已经不存在了。”
乌桃一下子就想起,几年前,叶爷爷去世前说过的话,他艰难地蠕动着唇,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说差点把这个孩子毁掉。
一股钻心的悔意尖锐地刺着她。
叶蕴年抬起眼,墨黑的眸子像夜晚皎洁的月照向乌黑的深潭,宁静安详,却又幽深难测。
他望着她,道:“乌桃,我为了想明白为什么你不要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乌桃听到“你不要我”这句话,眼里瞬间再次湿润。
她听不得这些。
她知道叶蕴年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自己难过,故意这么说,拿过去的感情来挟持她,她心知肚明,但她就是不能控制。
这几年公司越做越大,别人提起她来,总是说她理智冷静,无情无义,就连何锡清当年离开的时候都说,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理智。
其实她自己隐约也明白,不是因为她已经长大已经足够理智,而是因为面对的人不是他,他的话字字如针,每一个字都能轻易地挑拨她压抑下去的情绪,她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叶蕴年望着她的泪光,轻叹:“你是不是觉得我故意的,故意惹你哭?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把我哄走了,哄到国外,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