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强也不清楚,只道:“上半年亩产是有一千多斤。”
水稻二手贩子对这漂亮的水稻就是满眼喜欢,这要是运去米厂,肯定能拿个好价格,他们也就是靠着差价吃饭。
只不过,他也听说了,许家应该不差这些钱。
“你们家现在生意可红火了,不过听说这米前阵子出了事,还能往外卖不?不行就送米厂得了,别砸手里亏了本就是。”
对方也是好心建议,许富强听得出来好赖话,但这话里试探的意味也很明显。
村子里就是这样,话里话外爱打听的毛病是改不了。
他憨憨一笑,大智若愚:“我们家听我女儿的,她做主,我也不晓得这些事。”
“得嘞,你现在就是享女儿的福咯,惹人羡慕的很哩。”
许富强笑道:“你家大女儿马上也要大学毕业了,你也快享福了。”
男人苦笑,“享什么福,老子供她读书,结果就上了个大专,本科都没考得起,出去找工作也就是三五千块钱的,自己都养不活,我还能要她的钱?哥,不瞒你说,我压力也大哦,小的还在上高中,都是要钱的时候,一年到头就靠着收稻子这点买卖。”
“是啊,谁压力不大呢。”许富强附和道。
如果不是轻知回来种菜,他们家现在处境只怕是还更困难些。
一个货车车厢能装一吨左右稻谷,大货车装满了稻子往许家开,停在院坝坝上,然后将车厢后面下半截的插销取下,稻子顺着就往下流。
司机开着货车慢慢往前挪几步,这稻子就在院坝坝上堆成了仿若山峰相连的形状。
最后剩些稻子,大货车底部的支柱缓缓升起,将车厢倾斜,车子缓慢往前蹭两步。
随着‘哐哐’两声,刚收割下来的稻子全都倒在了院坝坝上。
大货车开走了,继续去接稻子。
许富强请了些小工,六个人,都是附近勤劳肯干的老乡,一人一百块一天。
大家拿着木耙子将稻子摊平,这样才好晒干,院坝坝晒不下,就往路边沿了沿。
村里车少,一天都见不到几辆车,更别提许轻知家这边的小路,几乎不会有车过。
稻子丰收时,村里大家晒稻子都是这般,晒不下了,就往马路上沿,双行道,晒一半留一半让车过路。
当然,大家肯定不会往主干道上去晒。
两吨稻子听起来多,其实晒着也就是这一片地的事。
只是许轻知没法在柿子树
看着满院坝坝金黄色的稻子,熟悉的稻香扑鼻而来,有一种闪回过去的感觉。
大货车过了好久,又开回来两趟,将稻子下在了百米长的水泥路上了,摊开了晒,占一半水泥路。
许富强没经验,没考虑到今年下半年家里包了几十亩田,要多大地才全部晒的下的事,叫的小工也不多。
这没地晒了,他只能想着,余的稻子明天再收,到时候看看把那边山上村集体的晒谷场收拾出来,明天晒那边去。
今天收了六吨左右稻子,十亩田左右。
王燕梅提前煮了些菊茶水,给今天来帮忙的人休息的时候喝。
把稻子都摊开了,大家坐在檐廊下歇息的时候,两辆黑色保姆车朝着许家开来。
许富强问了嘴:“这谁来了?”
这方向开过来,也就只有他家了。
果不其然,车子就停在了旁边的马路边上,开不过来家门口,毕竟院坝坝上全是稻子。
一行人下了车。
许轻知抿了口茶水,悠哉的回答她爸道:“帮忙干活的来了。”
“阿姨!叔叔!”
隔着大老远,刚从车上下来的江骁就嚎开了嗓子。
他太激动了,呜呜,终于又能吃到阿姨亲手做的饭菜了。
他反正是要帮忙干活的,蹭饭不可耻。
许富强还微眯着眼睛,嘴里嘀咕:“这谁啊?”
王燕梅激动站了起来,双手一拍,比欢迎自己亲儿子还热情:“你咋来哩?不提前跟阿姨说一声。”
只不过,这晒了一地的稻子,阻挡了那些来人的脚步。
众人落脚在哪儿都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王燕梅已经踩着稻子热情的过去了,“没事,踩着过来就是了,不碍事。”
一行人在主人家的允许下,这才敢踩着过来了。不过大家也拘谨,连成串的那种只踩一个地,不敢到处踩。
等走得近了,许富强这才看清,原来是:“小江啊!你们这么多人,也是来东阳旅游的哇?”
“不是,叔叔,我们是来帮忙干活的。”江骁非常上道的说了句,然后感觉跟人介绍:“这是我老师,周正。”
周正主动伸出手,跟许富强和王燕梅打招呼:“您好,这些天要叨扰二位了。”
许富强和王燕梅看着对方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一开口就是文化人,他们最不擅长跟文化人打交际了,只呵呵笑道:“你好你好。”
他们早听自己女儿说,有人要来帮忙的事,所以也不讶异。
周正看向一旁年轻的小姑娘,“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富王农场的老板了吧,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