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颤声问道:“我哥哥,他怎么了?”
“你哥哥,他没了。”铁柱轻轻的说道。
沈嘉卉半响没有表情,只是目光直直的看着铁柱。
铁柱抬手轻轻拍在她背上,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报丧的人在小花厅,你……”
沈嘉卉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铁柱踉跄着朝外跑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眼泪才像决堤的水一样汹涌而出,过往那些兄妹相依为命的情境全都涌了上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头撞在长廊的柱子上,她也似没有感觉一般,抹了把脸继续往前跑着。
铁柱急急的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却在话到嘴边时,被他咽了下去。
往常需要一柱香的路程,今天却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走完了,沈嘉卉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看着花厅里满身风尘的松竹。
“小姐。”松竹站了起来,泪流满面的看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沈嘉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泣声说道:“大公子他死了!”
沈嘉卉扶着门框缓缓的滑了下去,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掉。
铁柱走了过来,将沈嘉卉从地上扶了起来,半抱半揽的将人带进了花厅。
松竹抹了泪水,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半响,沈嘉卉忍了泪,看着松竹问道:“怎么回事?之前写信来都说还好,怎么突然就……”
“开春的时候,公子的身子便大不如前,只是瞒着不肯告诉您,及至月前,二公子回来一趟和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老夫人找到公子,让公子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延续大房的香火,公子和老夫人吵了起来……半个月前,公子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口吐鲜血……”
“公子似是知道自己不好了,他在床前写了封信,说万一他有个不好,叫小的即刻进京来找您,用过晚饭,小的侍候公子洗漱,结果……结果公子他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把浴桶里的水都染红了……”
松竹哭得说不下去。
但可想而知,便是那天晚上,沈潇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