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她就是故意过来走这一遭,目的是为了引他把真话说出来,又让男主听见,这样宫里的很多事情便是非分明了。
——也就再没有这么多麻烦。
容清指尖一僵,似乎许久才缓过神来,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便恢复成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
他勾唇,沉声道:“若若,没想到你从来都是这样冷的性子,孤还真是没想到,你心里头的心思也这么多。”
顾澜若眨眨眼,巴掌大的脸蛋上没有什么波澜:“……殿下既然敢做了这么多事情,也都只是自作自受罢了。你敢承认吗?”
容清嗤笑了几声,语气是与往常里也没什么两样的和煦、温柔:“这儿可是冷宫,到处都是容淮的人。只是孤没有想到,若若,你还真喜欢这宫里啊。”
“——喜欢容淮给你打造的金笼子,这辈子都不想要自由了,是不是?”他的眼神深深。
顾澜若却去反问他:“所以在殿下眼里,我便只能任由殿下磋磨,即便是身体被你下药也不敢反抗,对不对?”
容清怔怔望了她一眼,嘴唇似乎微动了动,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眼底的光芒似乎升起来了这么一瞬,只是看见了顾澜若冷淡的神情以后,就在这么转眼之间,很快便彻底灭了下去。
“好。”容清的唇瓣忽然染上一丝笑意来,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你的心思,孤都明白了。”
……
片刻以后,这冷宫里的隔扇,是傅青亲自带着人推开的。
跪在宫道一边上的,还有些许奴才在请罪。
——开玩笑,竟然让皇后娘娘的金贵之身近了这冷宫边上的腌臜之地儿来,他们便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那冷宫里的头见着陛下亲至了,脸色惨白,两股战战,额上的汗更是一层一层涌出来,哆嗦的连一句话都说清不清了:“奴才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将这皇后娘娘给送进了冷宫来——奴才失察,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还望陛下恕……恕罪!”
“你是难辞其咎。”容淮却没有怎么看过来,声音清冷,又带着一丝压抑在里头,“滚吧。”
“唉……是!”那伏在地上的太监全身都在发抖:“奴才这就滚……”
明面儿上陛下的话说的是叫他滚,实则,却已经是变相的宽恕了。那奴才们又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忙不迭的,叩谢了圣恩,便紧赶着“滚”下去了。
余下的内侍自然也都是大气不敢出,低垂着眼睑,一眼都不敢抬起来。
冷宫清寒,平常的日子里连一个贵人的影子都见不着。今日却皇后娘娘、陛下都亲至了,即便是傻子都能猜出来,是陛下亲自来“接”皇后娘娘回去的。
陛下的表现即使是再不显山不露出,旁人却也是能看出来,皇后娘娘不听话,陛下心底该是有多生气。
容清也听闻了这边上的动静,懒洋洋掀了掀眼帘,视线对上了容淮的脸,清俊的容貌中透出一股矜贵来:“臣弟当是谁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陛下。”
容淮黑如深潭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波澜来,只是吩咐了一句:“将废太子带下去。”
“陛下难道连什么话都不想对臣弟说么?”容清却忽然低笑了一下,勾了勾唇,停到他耳边轻轻的问道:“比如——你最关心的,臣弟与娘娘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容淮没有看他,薄唇微挑,嗓音冷淡,一字字的补充了一句:“从今日起,便给废太子日日上刑,让他亲口招出来,给皇后下毒的人还是谁。”
“记得,是极刑。”
这样的话一出,在这儿的奴仆无不是震了一下,面面相觑,掩住了心底的惊恐来。
——总所周知,自从新帝登位以来,虽收拾了朝中不少不老实的老臣,只是……却也从未对自己的亲弟弟这样动手过。即便是先朝的时候,也甚少发生给天家贵胄的身子上刑的事情。
这一回,可见陛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将他与废太子之间看似和谐的面纱给揭下来,只余下血淋淋的真相来了啊!
反倒是容清,脸上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唇边上甚至还有轻微的笑意,仿佛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心智,你确实够做一个君王了啊,容淮。”容清被人看押着,勾唇低低的笑,“就是做夫君,还差了这么点。”
容淮没理他,甚至都没看过去一眼。一众天子内侍自然也都是训练有素的,悄无声息的,三下五除二便给容清戴上了镣铐。
“朕的东西,你原本看都不配看。”容淮言语平淡的道,“你以为朕还会对你手下留情么?”
他指节微屈,将顾澜若揽了过去,一面慵懒冷淡的道:“圈禁你这么多年,朕也是最近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地牢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容清吃吃一笑,“那也很好。”他一顿,貌似无所谓的道:“这样便不用看着陛下整日带着娘娘在我跟前晃悠了。”
容淮淡淡的递过去一个眼神,傅青便立即明白了,让人赶紧将废太子带下去,还记得捂住他的嘴……
于是这儿很快便只余下了顾澜若与容淮两个人,顾澜若低头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