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 顾澜若却不由下意识皱了皱眉。她侧过了眼去,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男主总是喜欢说这样的话, 说起来,她又怎么会做那样水性杨花的事情?只是即便是如此,她也对男主的说辞有些不适应。
男主的控制欲未免也有些太严重了罢?总是把别的男人挂在嘴边。
“怎么了。”容淮容颜清冷,嗓音低淡道。
顾澜若半阖着眼帘道:“我想睡了,陛下还不累么?。”
容淮沉默了一会儿, 才扣着她的肩胛说:“好。”
……
翌日, 未央宫中。
虽昨日是封后大典的第一日,照例还是折腾的很晚, 但顾澜若好歹适应了很多。她依然起的很早,吩咐左右的宫婢打水梳妆, 准备前去未央宫请安。
虽然男主已经叮嘱过她, 不必害怕薛太后,只是顾澜若还是很清楚太后心底的恶意。
恐怕今日睡在这椒房殿的人是她,而不是薛婉之,太后心底比谁都恶习她罢?
换了身红色的衣裳,许嬷嬷才吩咐人前去传轿撵去。
半晌后, 未央宫的管事嬷嬷掀了帘子走进来, 低低的道:“娘娘,顾澜若已经过来了。且……京中各位有诰命的夫人也已到了, 都是来向娘娘您请安的。都在外头候着呢。”
薛太后坐在这紫檀妆奁台前, 冷不丁的察觉到自己头上有一根白发, 手中下意识的握紧了。眼底才不免湿润几分, 这才轻轻的叹道:“罢了,如今陛下是势不可挡了。他这样宠着她,哀家也没有道理去为难顾澜若,让她先进来罢。”
管事嬷嬷见太后如此伤感,原本是想劝慰几分的。只是到底……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心里头明白,如今顾澜若明里暗里都被陛下捧在了心尖上,当年的太后娘娘又怎么不是这样?只是太后属意的皇子没能登上大统,这才与陛下结下了恶缘。
如今瞧着这如日中天、国色天香的顾澜若,太后的心底难免黯然神伤。
她屈了屈身,只能道:“老奴这便请顾后进来。”
按照旧例,顾澜若上前来给太后奉茶,待着皇后娘娘坐了,各位官家夫人才能入座。
太后到底在宫里头摸爬滚打许多年了,即使心底再恶了顾澜若,面上还是能挂着得体的微笑。她将碧螺春接过来以后,含着道:“怎么。昨日与陛下相处的好么?陛下性子冷淡,想必这阖宫上下,也唯独只有皇后才能伺候的好了。”
“多谢太后关心。”顾澜若敛着眸,唇角也稍稍翘起一点,才道:“陛下他……的确体贴。虽的确有些累,却也不能误了给太后请安啊。”语气里又有些羞怯情意在里面。
太后的神色瞬间变冷了一下,咬牙道:“既然如此,想来你也站不住了,马嬷嬷,快给娘娘赐座罢。”
管事嬷嬷立即应“是”。
顾澜若表现得体,行了礼以后,才缓缓坐下。她自然很清楚太后这个时候心底在想些甚么。
而她所说的那些话,无非只是在试探她与陛下的关系罢。若是她与男主之间稍稍有那么些龃龉,薛太后一定是喜滋滋的了。
……可惜,她与陛下之间倒真是难得的和谐,男主直至上朝时才离了塌,又怎么会给其他人有机可乘?
“陛下大婚,谁不知是将娘娘放在心尖上疼的。如今京中人人都钦羡忠平侯府,生了个好女儿呢。”安国公夫人姜氏性子活泼,又年纪轻轻,当下便笑着便开了口:“说起来,帝后和睦又情浓,也是臣妾们的福气呢。”
“姐姐说的是……”又有人接了话道:“陛下久不立后宫,如今便瞧上了娘娘,想必对娘娘是真心宠爱啊。”
安国公从前与忠平侯府交好,如今见着忠平侯府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生了个中宫娘娘的女儿,自然是真心欢喜。
“是这个道理。”顾澜若看她眉眼透着纯善,便微笑着道:“本宫恰好有几根羊脂玉簪子,安国公夫人且带回去罢。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姜氏心中欢喜,忙站起来谢恩:“多谢娘娘。臣妾一定带到。”
顾澜若没说什么,只是给许嬷嬷递了个眼神去。许嬷嬷会意,便吩咐下面的仆婢准备东西去了。
有姜氏珠玉在前,那些个贵夫人自然也是聪慧的,紧接着便对皇后说了许多祝福的话来。顾澜若也没有偏颇,微笑着一一都赏了些东西。
只是薛太后脸色却的确有些差。
这儿可是未央宫!顾澜若才上位第一日,便将这儿当成自己的椒房殿一般,京中的风向更是一变再变,叫她又如何放得下心来?
齐国公府的三夫人与薛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自然也是有眼力的,见着太后不高兴了,心底自然隐隐明白了几分。便轻咳了几声,轻轻柔柔的道:“臣妾也该恭祝皇后娘娘。”
她端起一盏茶来,微微含笑道:“臣妾昔日听闻,即使是册封之前,娘娘也住在宫里陛下身边。只是陛下这忘性,竟忘了给娘娘一个名分,如今,陛下昭告天下了,想来是娘娘运道总算来了的缘故。不是么?”
她一双美目直视着顾澜若,里头掺杂着浅淡的笑意。
而这句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