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臣是御使,一当监察百官,二当劝谏君上。殿下乃国之储君,当广开言路,积极纳谏,方乃明君所为……”
李鹤义正词严,言下之就是说,要是顾非池因为劝谏就把他们革职,那他就是明君。
“李家三代得录用。”顾非池懒得听他多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李鹤:“……”
他难以置信,干瘦的身躯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连脚下都有些发虚。
太子这句话味,他的子孙三世都能科举入仕。
就因为他多说了一句话,太子就要株连他三代儿孙?!
李鹤反射性地朝人群中的忠勤伯方愈望去,却听头顶上方又响起了太子爷清冷傲慢的音:“拿下忠勤伯。”
“是,太子爷!”
一个府军校尉朗应命,中气十足的音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官员的耳中。
即刻就有两个府军将士把脸色苍白的忠勤伯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忠勤伯吓得脸都白了,他张嘴欲言,“太子,臣……”可下一瞬就听“咯哒”一,他的下巴就被卸了下来。
顾非池淡淡道:“把人送去闽州卫。”
“方愈,三年后,你要是能活,孤就许你归京。”
“你要是死了,那就送你儿子去。”
“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如就放在怎么活命上。”
顾非池的语气清清冷冷,每一个字都透毫掩饰的威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愈露出恐慌的表情,住地摇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闽州靠海,且多山地,那里多倭寇与山匪,凶残无比。
他这一去,十有八九要死在闽州,此生别再回京城。
他求饶,中发出“吚吚呜呜”,可下巴被卸,根本说出话来,角狼狈地流下一行涎,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被那两个府军将士强势地拖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周围的群臣都没反应过来。
周围更静,甚至无人敢求情,生怕多说一句话便会是李鹤与方愈的下场。
在场的人中又有哪个是真的傻子,谁又看明白这位忠勤伯的这点小心思,方愈过是觉得太子快要登基了,东宫只有一个太子妃。
若是几道折子就能把太子妃拉下马,那再过了。
方愈以为自己躲在暗中,指使几个御使行,再怎么也会牵扯到他自家身上,这算盘打得也是精。
偏偏他们这位太子最耐烦这上了台面的小心思,这等回宫,就干脆利落地,一锅给端了。
裴谨无地与徐首辅以眼神交流,漫经地掸了下袖子,拂去其上的一片残叶。
哎,也知道是谁给他们的信心,觉得一个在沙场上能杀伐果断,手中握有兵权的君王,会跟大行皇帝和先帝那样,去妥协,去权衡,去让步的?!
他们未免也小看了他们这位太子爷!
哪像他,一向识趣!
咳咳,下回他一定再偷懒。
顾非池锐利的目光徐徐地扫了过去,人群中的少臣子都自主地低下了头,眼神游移定。
御史言官弹劾太子妃的那几道折子并是么机密,京城里少人都知道。
大景这几十年来,党争断,朝堂上群臣也是心思各异。
因而除了徐首辅等看得清楚明白的臣子外,也免了有人在观望,在审时度势。
新帝即将登基。
一朝子一朝臣,朝堂上的格局肯定会有变化。
他们相信,就算顾非池作为卫国公世子时行强硬,他一旦坐上子这个位置,势必得像一个君王般学会平衡朝中各方势力,这便是为君的制衡之道。
哪怕太子爷真的高兴,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他们也可以一步步地摸索太子爷的底线。
说句实话,他们甚至觉得训斥可能也会有。
萧家就是个破落户的侯府,一家子老老小小是通敌,就是延误战机,举家都被流放了,只有两个未成年的稚子当家。
太子爷若真在乎太子妃,又岂会让太子妃没有了娘家的支持!
在他们看来,这过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历朝历代,又有哪个新君上位,没有经历过君臣间的磨合和退让的?
圣明之君会平衡几方势力,为己所用。
庸碌之君则会被各方压制,反而被臣子牵鼻子走。
谁,他们这位太子爷根本循常理,强势到令人发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