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无论如何,储君一定,那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百官的自然也就安定了。
四天,下一次早朝时,所有的一切就尘埃落地。
在一声声清脆的鸣鞭声中,一袭杏黄色皇子蟒袍的顾非池第一次以储君的身份,踏入了金銮殿。
除了那金銮宝座外,今日的殿上多了一个专属顾非池的金漆宝座。
顾非池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在那宝座坐下了。
偌大的殿宇中,所有人站在,唯有他一人可以坐着,在上,睥睨群臣。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在他的面前纷纷俯首称臣,满面恭敬,头百感交集。
上一次在金銮殿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里还认为顾非池一定是软禁皇帝,是意图窃国的乱臣贼子。
那会儿他们是迫于无奈,迫于形势,不得不屈服,暂时的蛰伏只为了有朝一日,一正朝纲,铲除奸佞。
而今天……
顾非池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正统。
是储君。
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是大景天下。
下一刻,文武百官纷纷屈膝,了三跪九叩礼。
金銮殿上,众臣全矮了一大截,以额头贴着金砖地面,用大礼彰显着他们对位未来储君的臣服。
从顾非池的身世被揭开,到他成为大景储君,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可谓风驰电掣。
不止文武百官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连北狄大元帅留吁鹰也是。
在发现顾非池谢无端竟然卑鄙无耻地悄悄派大军去了北境,并趁着他不在的时候,一举拿下北境数城,留吁鹰当即就派了亲信快马加鞭前往北境。
本来信鸽可以更快,可留吁鹰更担放出去的信鸽会被顾非池的那头鹰给逮了。
留吁鹰甚至怀疑过,几个月来,他与兰峪关的左大将连轲间往来的信鸽会不会全是顾非池先看过了,再从中挑了几封故意放给他的。
个感觉实在是太过于不妙。
不管那头鹰是不是每时每刻盯着他边,留吁鹰是不敢轻用那些信鸽了。
几日他一直不宁,在焦虑中等待着亲信的消息,待在四夷馆足不出户,也因此对京城里头的变化几乎一无所知。
等到探子一来一回,经是九月十八了,一日,留吁鹰看到了外头的信号,才出了四夷馆大门,去了附近的龙泉酒楼。
在酒楼二楼的一间雅座中,他见到了打扮成商人模样的暗探。
“元帅,是左大将命属下送来的密报。”风尘仆仆的探子掏出了怀中贴身藏的军报,亲手交到了留吁鹰的手里。
留吁鹰急火燎地打开了那封以火漆封好的军报。
只看了一眼,那褐色的瞳孔便是一阵剧烈的收缩。
军报里写着,九月十四,右大将臧文奎奉左大将命率一万大军对六磐城发动了反攻,却中了谢无端的陷阱,一万长狄军有去无回,右大将臧文奎战死。
臧文奎战死?!留吁鹰额角青筋乱跳,怒气冲冲地把那军报揉成了一团,咬牙切齿地恨恨:“谢、无、端。”
当初,他由着大景带走了谢无端,是想着谢无端左右必死无疑,让他回大景受审也无妨,也让谢无端看看他拿命效忠的是怎样一个皇帝!
他希望谢无端在死前悔不当初,想让谢无端死不瞑目!
谁能想到大景皇帝竟然会让谢无端逃出生天!
段日子,留吁鹰不止一次地悔。
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像对付谢以默那样,直接除掉谢无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中原人有句话:纵虎归山。
只要谢无端在一天,大景就犹如有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绝世名剑护身。
北境局势在短短半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怦怦!
留吁鹰的跳猛然加快,沉声:“本帅要去见见大景皇帝,问问是不是他在纵容谢无端。”
大景皇帝软弱畏战,也只有从他的身上入手了!
留吁鹰不再久留,带着随从阿屠匆匆离开雅座下了楼,快步迈出了一楼大堂的大门。
龙泉酒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一,外头的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哎呀,我今天瞧见了。”路过的一个丰腴妇人激动地尖声,两眼放光,“太子殿下真是好威仪,我简直不敢直视他。”
“嫂子,你看到太子殿下了?”旁人有羡慕地看着那丰腴妇人。
那丰腴妇人得意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