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了答案,指向了一个人,无数道目光再一次望向了同一人。
“顾非池。”礼亲王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说道。
三个字令周遭再次哗然。
礼亲王一气往下说:“皇上亲承认,顾非池元后嫡子。”
说这句话的候,礼亲王的脸上丝毫不见心虚。
他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朝堂更快稳定,一个被皇帝认的皇长子才能杜绝一切非议与揣测。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方才这么多人陆续离席的是什么了,也知道顾非池的脸上什么没有再戴面具了。
这实在是太刺激、太出人意表了!
这段日子,皇帝病不起,顾非池把持朝政,颇有几分只手遮的味道,所有人都以顾非池迟早逼宫谋反,又或者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傀儡,挟子以令诸侯。
谁一想,这一转,一切竟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顾非池竟是正统。
是先皇后顾明镜的儿子!
那他还逼什么宫,谋什么反。
他坐上那把椅子也就是命所归的事。
众人全都热血沸腾,七嘴八舌地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有人说起顾非池长得有几分像太|祖,有人感慨难怪顾非池自少年起就要戴着面具,有人说皇帝这些年装着与卫国公府不和,还真是用心良苦……
各种猜测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宛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涌着。
唯有卫国公夫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雍容的面庞上似是隐忍着什么,手指在宽大的袖中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礼亲王指了指梁铮手里的诏书,下令道:“这道诏书即刻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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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梁铮双手捧着诏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周围无人质疑,尘埃落定。
顾非池云淡风轻地着,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份诏书,目光都不曾再看那诏书一,这也让礼亲王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若是先前他敢说这诏书作数,以顾非池杀伐果断的性子,今就敢直接逼了宫。
这孩子真是……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撇出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词,最后喟叹道:真是像极了太|祖。
梁铮捧着诏书退到了一楼大堂,有内侍在戏台上放上了一个火盆,那道立储诏书就由梁铮亲自投入火盆中。
火苗瞬间点燃那五彩织锦,贪婪地将之吞噬,橘红色的火焰窜了上来,随风摇曳。
不知何,戏楼中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二楼又响起了礼亲王中气十足的嗓音:“皇上病不起,依太|祖令,在无诏的情况下,当由宗室和内阁共择储君。”
“以长以嫡,当由元后嫡长子顾非池总领朝堂,君监国。”
顿了一下,他又补了半句:“直到皇上康复。”
只是,“康复”这两个字,礼亲王说得很缓慢,连音量都压低了几分。
方才他们几个在湖边都亲看到了皇帝奄奄一息的样子,自然是知道皇帝怕是康复无望了,也就是能拖几是几吧。
尽管顾非池早已行监国之实,但此前是名不正言不顺,包括首辅在内的众臣因皇帝迟迟不露面、不表态,心里多少怀疑顾非池是不是软禁了皇帝,甚至于假传谕。
而现在,有礼亲王这番表态就不同了,等于是顾非池正名——
他是作元后嫡长子,未来的储君,乃至未来的子,行监国之权。
也等于是在宣布,顾非池已经是宗室与内阁认的太子人选。
满堂更静。
礼亲王起了身,淡淡道:“今日这万寿宴,就散了吧。”
以皇帝现在的状态,早日准备国丧还差不多,还贺什么万寿节啊!
随着礼亲王宣布散席,戏楼内又逐渐喧嚣了起来,弥漫起一股欣欣向荣的喜气。
也唯有面色惨白的萧鸾飞与这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萧鸾飞娇躯乱颤,被方才礼亲王说得这番话击得快要站不稳了,脑子里似有无数道轰雷反复炸响,惊呆了。
“这不能。”她低若蚊吟地喃喃自语着,两恍惚,“这怎么能呢?”
上一世,直到她死的候,卫国公顾非池也依然只是把持朝政的奸佞。
世人都说他是乱臣贼子,甚至有御史保正统,大义凛然地在金銮殿上撞柱身亡!
死在他手上的人更难以细数。
菜市始终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人人对其鄙夷不屑,又畏之惧之。
她死的那一,听到京城传来消息,说顾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