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因为大哥的事,弃了臣妾,舍了皇儿……”
“昨夜臣妾还梦到皇上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说着,柳皇后又开始落泪,两行清泪沿着那白皙玉的面颊往下掉。
她捏着帕子轻轻拭泪。皇帝若是不想让那些见不得人的账册曝光,必是要设法安抚自的。
“啊。”皇帝被她哭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着皇后梦到立储,皇帝心念一动,暗道:罢了罢了,也就是早几日而。
“梁铮,笔墨伺候。”皇帝拔高嗓门唤道。
帘子被掀起,守在帘子外的梁铮立刻了进来,亲自给皇帝伺候笔墨。
淡淡的墨香弥漫在空气。
皇帝执笔蘸墨,微微躬身,开始书写。
今眼神不太好使了,因此写字时,头伏得很低,自然也就看不到柳皇后眸中的异色。
不消片刻,皇帝就当着柳皇后的的面亲笔写完了立储诏书,后拿起玉玺,重重地在诏书的末尾盖了印。
那抹鲜红色的玉玺印在纸上鲜艳似血。
皇帝又将那枚沉甸甸的玉玺放了匣子,转头对着柳皇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过来看看。”
“这下该放心了吧。”
柳皇后仔细地将这封诏书看了又看,目光在“皇长子唐越泽”这几个字上盯了许久。
皇帝看着这个此生爱的女人,一往情深地说道:“阿泽是朕珍爱的儿子,朕当年允诺过的——”
“会把这江山交手交到我们的阿泽手。”
“朕从来有忘记过对的承诺。”
“皇上,”柳皇后一把捏住了皇帝的袖口,一手指着案头的那封诏书,眼角犹红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期盼地看着,“能不能……”
这封诏书能不能给她?
见皇后展颜,皇帝心下一松,本欲颔首。
这时,旁边的梁铮笑着提醒道:“皇上,该药膳了,经是未时了。”恰恰好地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看了看一旁的西洋钟,指针刚过未时。
对了,要药膳了。这药膳吃了几,效果倒是不错,夜睡得更好,白也精神了一些。
皇帝点了点头:“端过来吧。”
药膳的药香扑面而来,梁铮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了过来。
被梁铮这一打岔,皇帝的理智笼,犹豫了一下,想想这立储诏书现在给皇后也不太合规矩,会让人觉得后宫干政,皇儿得位不正。
皇帝便又改口道:“莲儿,距离万寿节也就只有半个月了,等那,朕亲自送到皇儿手中。”
柳皇后半垂着眼,双眸一直死死地盯着那道诏书,一瞬不瞬,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更紧了,掌心几乎被指甲掐出血来。
她的心更冷了,心知肚明,这诏书不过是哄自的手段而。
要不然,怎么会刚刚好就在要把诏书给她的时候,梁铮就出声了呢?
肯定是暗中吩咐的,不然梁铮一个区区阉奴怎么敢打断主子说话!
柳皇后闭了闭眼,几乎尽全身的气才勉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
“好,臣妾都听皇上的。”柳皇后柔柔地应了。
她面上柔若柳丝,心却磐石般冷硬。
这份诏书是皇帝亲笔写下的,怕自把账册的事揭出来,那么,至少在万寿节前,不会暗中销毁。
只要皇帝一日有开把顾非池认来,顾非池就只是卫国世子。
这份盖了玉玺印的诏书,就是名正言顺的传位诏书。
有了这份诏书,一旦皇帝有了什么万一,她的皇儿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柳皇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了两步,很顺手地从梁铮手的托盘上接过那盅药膳,蹙了蹙柳眉:“皇上,药膳还有些烫,还是先凉一会儿再吃吧。”
她把那盅药膳放到了一边,又打发了梁铮:“梁铮,先下去吧,这有本宫服侍皇上。”
“那奴婢就先出去了。”梁铮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步履无声地退了出去。
柳皇后朝那摇晃的门帘望了一眼,飞快地打开了汤盅的盖子,袖子遮着,往汤盅中滴下了一滴透明的液体。
这是皇帝亲口交代大哥的,只要每一滴,连续服上些日子,人会死得无声无息。
就跟昭明一。
除非死后几个月再开棺,不会有人发现的。
毕竟,皇帝的棺椁可不像昭明的棺椁能任由人说开就开。
柳皇后扯了下嘴角,端着汤盅装作吹了吹,便转过身,亲手将那盅药膳端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