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应了对太|祖的誓言,无愧于心,无愧于太|祖。”
“谢家无罪,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大景。
顿了顿,谢无端笑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清瘦的面容上,照亮了他狭长的眸子,显得有几分肃杀。
“皇上,您说呢?”
他将手里的木匣子又举高了一寸,神情淡淡浅浅,可双眼却黑得深不可测。
所有人全都望着皇帝,等待着皇帝的回应。
皇帝心里憋着一口气,脸上板得如寒铁一块。
谢无端才番话哪里是在为谢家陈情,分明是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在当堂指责自己个天子呢。
明明是他们谢家贪功恋战,才会导致北境多年战火不休,国库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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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柳汌勾结北狄的事情已经天皆,绝无再翻案的可能。
世人皆谢家蒙冤,自己若再不有所表示,就势必为朝臣、为百姓所指摘。
作为君主,可以被奸佞蒙蔽,却不可以冒天之大不韪,否则,就会成为一个遗臭万年的昏君。
心里归,皇帝心里还是觉得不甘,胸口怒意翻涌,却只能强自按。
两害择其轻。
他艰难地齿缝里挤出了声音:“谢家无罪。”
“错在朕,被柳汌蒙蔽。”
闻言,徐首辅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一些。
只要皇帝肯对谢无端低头,局面就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徐首辅的神情略略放松,迟疑着是否出言缓和一气氛,总得有人给皇帝递个台阶。
更何况,里还有北狄人在。
让北狄人亲眼看着大景君臣不和,君弱臣强,怕只会对大景心生轻蔑之心。
徐首辅沉吟着,正要开口,就谢无端紧接着又:“敢皇上柳汌‘何时斩’?”
他在最四个字上加重了一点音量。
皇帝的脸色又是一僵,抿紧了唇,股灼灼的心火又被句话添了一把热油,猛地蹿了起来。
皇又哭又闹,皇帝便想着能拖就拖,本是打算等万寿节日,先立太子,再大赦天,免了柳家的死罪,最多流放三千里。他可以派人去官庄私里传口喻,照应柳家人,总会让他们衣食无忧。
偏偏,谢无端不肯罢休。
瞬间,熊熊燃烧的心火直蹿到头顶,烧得皇帝额头一阵阵的抽痛,头痛欲裂。
皇在逼他。
谢无端也在逼他。
片刻,皇帝才咬着槽牙,干巴巴地勉强:“柳汌已罪。”
满朝文武又起了一片骚动,众臣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的确,皇帝只御批了柳家的勾结外敌之罪,满门抄斩,诛连三族。
但柳家人到底何时斩,何时流放,却迟迟未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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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皇帝念着柳皇,段日子,柳皇为着柳家的事,对着皇帝哭闹不休的传闻也在各府之间私底传开了。
徐首辅的眼角一阵阵的抽搐,忍不住扫了顾非池一眼。
当初他见顾非池在柳汌罪之没有再逼迫皇帝,心里还觉得奇怪,如今才是恍然大悟,顾非池就是等着今天。
“何时斩?”谢无端地望着皇帝,又重复了四个字。
谢无端语气平静,不高不低,并不似顾非池般咄咄逼人。
可在皇帝看来,却似有一把看不见的长剑般指向了自己。
皇帝想拂袖而去,偏又被谢无端之的番陈情给架了上去,变得进退不得。
谢家既然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大景,倘若,自己站在谢家的对立面,自己成了什么?!
谢无端还真是杀人诛心啊!
跟顾非池还真是蛇鼠一窝,全都不把他个天子放在眼里,谢家就是当诛!
皇帝头更痛了,又气,又恼,又恨。
眼看着君臣之间刀光剑影的,徐首辅心急如焚,连忙扯了刑部尚书韩政的袖子,又使了个眼色。
刑部尚书韩政也只能出列,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硬着头皮说:“皇上,臣正要禀,已择八月……”
他迟疑了一,瞥见徐首辅悄悄地向他比了两根手指,就接着说:“八月初十斩。”
八月初十,也就是两天。
韩政低着头,维持着作揖的姿态,没敢抬头去看皇帝。
须臾,就上响起了一个字:
“允。”
个声音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