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青筋凸显,衣袍是空荡荡的,仿佛风一吹要飞走似的。
燕燕说没错,他确实想不够周全。
谢无端在一旁看有趣。
他还从来没见他这狂傲不羁的表弟这副样子,便是年少顾非池被卫国公训斥罚跪,那也永远是一副倔强的表情,只领罚不认错。
有一次,他偶然间卫国公对父亲感慨说,阿池锋芒太露,锋锐易摧。
现在的阿池很好。
谢无端笑了笑,道:“萧姑娘说是,也不差这一半会儿。”
反正皇宫里的那位跑不了。
谢无端意味深长拍了拍顾非池的肩膀,牵着马率朝那路边的馄饨摊走去。
萧燕飞又对着谢无端后面的风吟也招了招手:“还有你,也坐下吃碗馄饨吧。”
老妪很快把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盛好了,风一吹,那香喷喷的气味扑面而来,勾食指大。
“咕噜噜……”
风吟的肠胃诚实发出了细微的蠕声,臊这娃娃脸的少年脸都红了。
谢无端莞尔,笑着对娃娃脸少年道:“风吟,坐下吃点东西。”
风吟对自家公子一向是唯命是从,便乖乖垂着头坐下了。
“您的馄饨……汤水烫,您小心点。”灰衣老妪赶忙将馄饨端了上来,一碗给谢无端,一碗给风吟,看着谢无端的眼中掩不住的激,满含泪光。
谢无端微一颔首:“多谢婆婆。”
果然是谢少将军啊!老妪不由心潮澎湃,眼眶都湿了。
谢无端坐在桌边,慢条斯用调羹吃着馄饨。
这再寻常不的作由他做来,有种难言的优雅与贵气,显赏心悦目,与这街头的小摊格格不入。
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汤下肚,热气上涌,谢无端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渐渐红润了些许,整也显精了不少。
旁边还有很多百姓流连不去,一直望着谢无端,却是默契无上前打扰,都想让谢无端安安静静吃上一碗馄饨。
不仅吃完了馄饨,谢无端连汤水也全都喝了,青瓷大碗干干净净,点滴不留。
风吟亦然。
这是他们身为军的习惯。
放下空碗,谢无端又上了马,那木匣子始终寸步不离在他身边。
顾非池在桌上留下了一银锞子。
一行策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后方的那些百姓这才朝那馄饨摊围了去,不少对那老妪喊道:“婆婆,给我一碗馄饨。”
“要刚才谢少将军吃的那种。”
“我也要,也给我一碗……不,两碗。”
“……”
萧燕飞、顾非池和谢无端一行策马离去,也将城门的喧嚣远远抛在了后方。
旭日越升越高。
当他们来到承天门附近,才刚到辰。
萧燕飞不进宫,和风吟一起去了附近的一间茶馆里等他们,顾非池与谢无端则一路策马穿承天门、端门,一直到午门才下了马。
当守宫门的禁军将士看到顾非池与谢无端一起出现,惊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顾非池与谢无端在周遭一道道震惊的视线中大步流星往前走着,走金水桥,穿太和门,一直来到了金銮殿前。
金銮殿外守着两排禁军将士,两把长枪在前方交叉,拦住了两的去路。
“顾世子……”一名大胡子的禁军将领为难看着顾非池。
朝会经开始了,顾非池这候再进去,是迟到了吧。
“去禀报吧。”顾非池淡淡道。
大胡子的禁军将领与其他同僚面面相看,犹豫了一瞬,道:“还请世子在此稍候。”
他步履匆匆踩上了一级级的汉白玉石阶,直迈入了金銮殿中,目不斜视走到了站在大殿中央的一名异族男子身旁。
“皇上,卫国公世子来了。”大胡子作利落抱拳,对着正前方宝座上的皇帝禀道。
“卫国公世子”这字似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殿内众臣瞬间安静了下来,连他身边的异族男子都有一瞬间的容,摸了摸下巴的络腮胡,藏在胡子里的嘴角扬出一冰冷的弧度。
“……”皇帝正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说顾非池来了,不由皱了皱眉。
虽然皇帝如今根本看不清一丈外的脸,但早朝上少了顾非池,他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心里早不快,觉顾非池的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早朝也这般随心所欲,想不来不来,想迟到迟到。
皇帝心头又烧起了一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