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是满意:“你可记得了,别到时候又推三阻四。对了,我今日还有一件事与你商量……”
杨绍道:“非得要今日吗?”
“怎么?”太夫人实在生气了,“你难得一次在家里,如今跟为娘说几句话都没耐心吗?为娘又不是要逼着你成婚,说件正经事,你也不肯?”
杨绍捏了捏眉心:“您说吧。”还是顺着比较好,不然不定得说多久。
太夫人被他几次打断,兴致也不高了,说得会儿便站起来告辞。
临走时看到桌子上的衣袍,她拿起一看,上面还带着针,脸色就有点古怪了:“这是什么,你莫非还自己动手缝补?”要不是,这应该在绣房啊。
男儿家房里怎么会有针线,他又没有成亲。
杨绍道:“是陈素补的,他会一点。”
陈素神色一僵。
太夫人仔细看看这女红,很是惊诧:“陈素你居然有如此手艺?真是难得,男儿家居然还会女红……”她摇摇头,“你也该娶妻了,可怜,还自己补这补那的,学会了这等本事。”
“是。”陈素有苦说不出,反正也习惯被杨绍利用了,轻咳道,“太夫人说的是。”
太夫人看看这主仆俩,一声叹息。
等到太夫人走了,杨绍把柜门打开来。
只见小姑娘在角落里毫无动静,竟是睡着了,一张脸许是闷坏了,红得好像朝霞。
碰上去定是极为的滚烫,杨绍凝视她一会儿,想要把她从里面抱出来,可头一探进去,额头差点触到她的胸脯。他才发现,纪瑶已经长得那么丰满了,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峻峭的山峰。
不,柔软的山峰。
他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此时一回想,只觉浑身涌上了热意,有点难以遏制。
偏偏她红唇就在眼前,他低下头在上面亲了亲。
好像羽毛在挠着她,轻轻的,痒痒的,本来纪瑶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光线弄得有些醒了,此时忽然睁开了眼睛,恰好看到杨绍刚刚离开她的唇。她愣了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要站起来,只听咚的一声,脑袋重重撞在了柜子上,疼得她哎呀一声。
小姑娘眼睛里立刻涌出了泪花,杨绍把她拉出来:“你干什么,忘了在柜子里了?横冲直撞的。”
男人的手轻抚她的脑袋,竟然在给她揉。
纪瑶本来只觉得疼,想哭,忽然意识到头上有只手,整个都僵住了。
杨绍在干什么?
这不对啊,他为什么这样?
他不是被她气得要死,在报复她吗?他为什么揉她的头?不,他为什么刚才偷偷亲她?
纪瑶呆若木鸡。
杨绍揉了下也感觉不对,收回了手。
两个人僵了下,纪瑶急忙坐去桌案前缝衣服,虽然只差了最后一针,却老缝不好。
杨绍该不会还在喜欢她吧?不然不可能做刚才那个动作!如此说来,他这一纸契约也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想借机亲近她。
这什么宽衣,唱曲,缝补,哪一样是对他真正有用处的?他衣服那么多,还在乎这一件……想着一顿,前世的杨绍似乎挺节俭,他说去军营经常会不小心被兵刃划破,如果很新的衣服便会补一补,只是她那时女红根本不行,从未与他做过这种事。
纪瑶心头一阵恍惚,差点扎到自己的手指。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针补完,她递给杨绍:“侯爷,你看行吗?”
可称完美,就算放在眼前也看不出是缝补过的,除非是有经验的绣娘,杨绍接过来,手指轻抚那处地方:“很好,好极了。”
在此之前,他没想过纪瑶会好好给他缝补,还在想,也许会歪歪扭扭的没个样子。
但没想到……
那一刻,他笑得极为满足,好似个得到心爱东西的孩子。
纪瑶愣了下,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这是前世的杨绍,他应该也会那么高兴吧?
她真的为他做得太少了,前世给他编了一条长命缕,明明丑的要死,他也足足戴了一年,直到第二年,才给他换了一条好看的。
那一条,他一直戴着,也不知后来自己死了,他有没有娶妻,有没有娶个真心实意待他好的。
可惜书的结局没有提。
纪瑶沉默片刻,轻声道:“侯爷,我能走了吗?”
杨绍把衣袍放下:“这么着急?你才过来一会儿。”
“我骗母亲说是去酒庄的,木香还等在那里,我怕时间长了被母亲发现。”纪瑶苦恼,“而且这法子也不知能用多久。”
杨绍忽然想到太夫人过来时,纪瑶好像只老鼠躲避的样子,十分狼狈,心头不太舒服。
“以后不用来侯府了。”他沉吟。
纪瑶大喜。
小姑娘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杨绍眸色一深:“你是不是觉得契约可毁了?”
“没有。”纪瑶忙收敛住,“侯爷才救了家父,我定然要报答侯爷。”
一如既往的没心肝,可是他不会发怒了。那日纪瑶把衣服脱下,他所有的怨念烟消云散。
杨绍凝视着她:“是的,你的人情还没还完,假使还完了,有一日,我终会放你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