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个魁梧壮汉,没过几分钟陈年也风尘仆仆赶到,一见秦幼音就红了眼睛,蹲到地上抱着头:“我炎哥有救了,终于有救了……小嫂子,我求你,求求你好好看看他,他都什么样了啊……”
顾承炎低斥:“闭嘴。”
病房妥当,内外有信得过的人日夜守着,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找来照顾秦宇的护工在旁边随时待命。
顾承炎问:“能放心了么?”
秦幼音哽咽着“嗯”了声。
“跟我走,就附近,不远。”
顾承炎不跟她商量,把外套脱了裹住她,帽子扣在她头上,干脆离地抱起,径直离开医院。
秦幼音的视线被帽檐挡着,数不清颠颠簸簸走了多远,她知道顾承炎拿身份证开了房间,她被他牢牢托着,乘电梯上楼,经过一路明明暗暗的灯光,进了一扇门。
顾承炎后背抵在门上,“砰”的关紧,拧住门锁。
四下一片寂静。
再也没了别人,这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有他和她两个。
秦幼音从顾承炎身上滑下去,膝盖发软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厅的狭小空间里,单薄得像抹随时会飘开的影子。
顾承炎的手还保持着抱她的动作,愣愣盯着她,低哑叫了声:“宝宝……”
秦幼音垂着头,指甲抠进肉里,心捣成烂泥。
顾承炎又喊:“宝宝。”
从见面起,她除了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对视之外,一眼都没再好好看过他,不跟他说话,不理他,他叫她也没给过任何回应。
黑暗里,秦幼音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怎么会来?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找到的。”
“……找?”她没听明白,“我们换了好几个地方,连我,我都不知道每天会在哪,你怎么——”
“怎么找吗?”他似乎笑着,“从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开始,我在家出发,一个一个市县,一家一家医院,一间一间病房的找啊。”
屋里猛地一窒。
她声息皆无。
顾承炎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后天。”
“你走了七十二天,我就找你七十二天。”
“还不够也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总能把你找出来!不管你跑到哪,天上地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去找你!”
一路上秦幼音想了很多可能,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这样。
他每说一个字,她就被布满尖刺的绳索捆紧一分。
等这些话说完,绳索扯到极致,把她切割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
秦幼音的泪蓦地迸出,崩溃地大声说:“顾承炎,我已经和你——”
“和我什么?!”他再也没法承受,大步逼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你当着我的面,现在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和我什么?!”
秦幼音被他推着踉跄一步,仰起头帽子掉落,窗帘缝隙间透出的月光漫在她脸上,清楚映出泛滥的泪痕。
她看到顾承炎的眼睛。
顾承炎掐住她的下巴,破碎嗓音一字一字问。
“已经和我分手了吗?”
“已经不爱我。”
“不要我。”
“再也不会叫我哥。”
“忘了跟我在一起的感觉,以后也不想再和我见面,是吗?!”
秦幼音心疼到喘不过气,张开唇剧烈地喘。
“你亲口说!现在告诉我,我就相信!”
秦幼音绷到极限的神经一根根被他拽断,痛到发疯。
不是,不是!
她揪住顾承炎的衣襟,流着泪要脱口而出。
然而一个音节刚刚出口,顾承炎已经害怕得站不稳,他眼眶里深藏的水迹到底涌出,扑上去扣住她的后脑,五指穿进她细软的短发,狠狠咬住她的唇。
不准说。
一个字也不准!
唇夹着湿意重重研磨,他破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吮住她瑟缩的舌尖尽情掠夺,太久没有沾过的火热绵软,勾着他的理智不断塌陷爆炸,只想把她拆吞入腹,让她说不出绝情的话,再也不能离开他。
水声搅动,深入辗转的唇间牵起细细银丝。
顾承炎扯掉她身上的大外套,抚上她的脖颈,指尖蓦地勾到一根冰凉细链,上面似乎拴着什么。
他重喘着吮吻她的唇角,视线向下,借着月光,看到她锁骨间有一枚戒指。
在苏月镇小姨的墓前,他亲手给她戴的戒指。
她还答应他,会快点长大,早早嫁给他。
顾承炎无意识拽住她的衣领,想把戒指看清,却在越来越大的领口边缘,瞥到一抹刺眼的亮色,落在她雪白的胸前。
秦幼音想捂住已经来不及。
他一把拉开,她圆润隆起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刻着一团火。
殷红炙热,灼灼燃烧,在她身上肆意点燃。
顾承炎目光狂烈,一眨不眨盯着,怔愣地伸手去触摸,她在这里,纹了一簇盛放的火焰。
象征着他的火焰。
顾承炎心被捏炸,抱住她哑声低吼:“还说不爱我!我已经来了!音音,哥已经找到你了!你不用害怕,不用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