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胡同了,没找到!我可想死你了!”
林望舒看到孟绸也是高兴,难免话多,两个人便说起现在的情况来,孟绸也很愁,她找不到工作,一时也没别的想法。
林望舒:“听说高考可能放开,还不如一起准备学习。”
孟绸:“算了吧,要学你学,别说放开高考没个准信,有准信我也不想学,我好不容易不用学习了,自己再拿起课本?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林望舒:“那就好好找工作。”
孟绸:“我最近一边找工作一边相亲。”
林望舒:“相得怎么样?找到好的了吗?”
孟绸:“哪那么容易,一个个的,都是年纪不小的,全都是知青回城的,家里没地儿住,工作也没有,你说我找个这样的算什么,两个人一起喝西北风去?”
林望舒:“这是现实。不过也不用急,反正还小,现在不是晚婚晚育嘛,咱们女的不过二十四岁单位不给批吧?”
孟绸:“你还小,你二十一,我都二十三了,当然得赶紧找,真要是傻乎乎听什么政策,到了二十四五再找,好的早被人挑走了,喝汤都没热乎的。现在就得趁早赶紧把茅坑给占上,慢慢谈着,攒着陪嫁和结婚用品,等到了年龄,齐活了,直接结婚就行了。”
林望舒:“……也对。”
像她哥,虽然二十六了才准备结婚,但其实对象都谈了好几年了,谈了对象,慢慢攒钱攒工业票,这才是正理,要不然小年轻没那心思攒钱。
孟绸看着林望舒的衣裳:“你这套倒是挺好看的,我妈也给我做了两身,说得打扮起来,想当初咱们离开北京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结果现在回来,一个个成土包子了!别人一提是回城知青,一脸瞧不起,倒好像咱乡下来的!”
林望舒:“这两年城里变化快,咱一不小心就土了,可得学起来。”
孟绸:“过两天我把我这头发烫烫……不过你不用愁,你家雷正德有钱,家里好,你让他给你安排工作啊!”
林望舒:“我已经和他掰了。”
孟绸微惊:“什么,掰了?为什么”
林望舒:“一言难尽,种种原因,有我自己的原因,有他的原因,也有他家里的原因……以前在云南还不太觉得,回来北京,顿时发现我们是两种人,凑不到一块。”
孟绸想了想,叹了口气:“可惜了,他家里条件好,嫁了后不用愁,就这么分了真可惜。”
她无奈地说:“可惜是你以前的对象,要不然,我一定要试试,这是咱们很罕见的机会,我相亲就没遇上这么好的,也就是在云南农场,才能和这种条件的有接触。”
林望舒诧异:“你想和雷正德试试?”
孟绸赶紧摆手:“我就随口说说,瞎想而已,我哪能和他试,我多尴尬啊,我就是可惜这么肥的一块猪肉就这么跑了!”
林望舒:“也不能光想着人家条件,还得看看嫁过去受不受气。”
孟绸:“他家里给你气受了?”
林望舒便大致讲了讲沈明芳和雷正惠的情况,还有雷正德传闻她和他睡了的事。
孟绸瞪大了眼睛:“雷正德怎么能这样,看不出来,他家里竟然这样?这要不要脸了,这不是败坏你名声吗?这是闹得你不嫁他不行?”
林望舒:“对,所以你相亲也注意着,不能光看条件,还得看人品,你说遇到这种人家,你表面看着风光,其实自己心里有苦说不出,你往哪儿说理去?”
孟绸想了想,深以为然:“我再试试吧,得多相几个,你有合适的也给我介绍,不要太穷的,也不要太有钱的,和我家差不多,或者稍微好那么一星半点的。”
林望舒看着她,心想你这要求也忒高了,这是要拿着尺子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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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绸谈话的主题到了最后仿佛只有一个——找对象。
用孟绸的话说,她二十一岁了,孟绸二十三岁,到了这个年纪,就仿佛那泡在水里的香椿芽,好好打理还能放几天,但终究从香椿树上剪下来了,说实话也没多少新鲜日子了。
林望舒找了一个理由,赶紧跑出来了。
她庆幸自己有了后来十年的见识和阅历,她看得更开,找不到也没关系,自己大不了单身,她考上大学她就是天之骄子,这个世界对天之骄子总归多几分宽容吧。
所以路并不是只有一条,她可以独立于这个社会的大部队,单独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
她又想起那猛地砸向自己,却又很快被收回去的大包子,想起陆殿卿。
此时的她冷静地想这件事,忍不住道,怪不得你陆殿卿上辈子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一个,就凭你这思前顾后的劲儿,你不打光棍谁打?
那大包子,没了就没了,本来就不是她的,不要也没什么。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抬眼,公交车正经过报国寺,心里一动,想着自己最近正要找找学习用的书,没准能去淘淘呢。
北京城最大的古玩市场是潘家园,据说是因为潘家园地处开阔,万一来了抓的可以迅速逃跑,而除了潘家园外,这宣武的报国寺也算是一个有名的地儿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