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萝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思考进化后的血族病患者的弱点是什么,结果一无所获。后来她改变了思路,从贵族的角度去思考,他们肯定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那么肯定会为此做出一些行动。那么他们都做了什么?在朝会当天发动政变,将全国上下拥有重权的官员都困在了王宫内;封锁了王都,将全王都人民当成人质;维持了王都内外的网络通讯,让外面的人能够知晓内部的相关情形……
这样一想,就出现了疑点,在朝会日当天行动,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一天是艾诺德的登基日?为什么要让王都内外保持联络,这有什么必要吗?而且拿王都的人做人质这种事,他们也知道对艾诺德来说是什么意义的,只需要拿她来威胁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说出这话,连外界的人们都知道?
她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在朝会日发动政变,是因为能将那些官员都困在宫中接受监控,人质威胁的不是艾诺德,而是王都内外的人类,因为人类有可能能对付血族病患者。
“这怎么可能?”桑萝的假设一说出来,反叛军们就觉得她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世界每前进一步,都是从一个大胆的假设开始的。”桑萝却是神色平静,丝毫不觉得羞耻,并且去尝试论证她的假设。
她拿了一把枪,用的是普通的子弹,没有加入丝毫血族的东西,是对付普通血肉之躯的武器。她把枪口对准了被他们抓来的一只血族病患者。负责研究的博士说:“我已经研究过了,他们的自愈能力很强,除非大脑或心脏受到损伤,否则即便是用你那把剑将他们戳穿,也会在短时间内恢复。”
他的意思是,连桑萝那把加了艾诺德血的剑都不能轻易杀死他们,桑萝手上那枪那子弹更不可能,大概连皮肤都穿不过。
桑萝扣下扳机,子弹飞出,袭向血族病患者的胸口,就像是击中了人类的躯体一样,竟然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留下了一个血洞洞。他被射中了心脏,当场毙命了。
桑萝:“……”
反叛军:“……”
进化后的血族病患者服从,忠诚,更敏捷,更快速,巅峰期更强大。但此长彼消,他们的弱点就在于,除了巅峰期那短暂的两个小时外,他们的身体防御力随着时间逐渐降低,不再刀枪不入,不再需要特殊的武器才能将他们杀死。反叛军习惯性地认为血族病患者拥有血族的那些特性,用的工具全都是特殊工具,因此才没有发现这个弱点。
贵族没有把人类放在眼里,但是他们的武器能威胁到他们制造的士兵,因此才防了这么一手,以防有胆肥的军队跑来,一不小心泄露了这个弱点,对以后他们管理这个国家不利。
那些高官们在王宫内不敢轻举妄动,各方海陆空军队没有长官指挥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王权高于一切,桑萝的身份地位又全国皆知有目共睹,所以她直接联络了各方军队,下达了命令,促使各方动了起来,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随着轰炸声和骤然被击中倒塌的楼房,无数涌来的血族病患者死去了。漏网之鱼也有不少,他们仍旧遵从着主人的命令,朝着人群袭来。
然而这座暗沉的城市中,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战士们在战机后方,形成了第二道防线。他们将枪-支上膛,瞄准了那些奔来的血族病患者。伴随着一声声枪响,有些被一下子击穿了致命处,有些躲过了,子弹用完的战士们便抽出刀剑,与他们缠斗起来。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堆集在中心区域的人们看似对贵族有好处,然而对桑萝这一方更加有好处,那么多居民,分散开来很难保护,但是他们都聚集在一处,他们需要防守的区域就划分得非常明确了。由于对手的特殊性和数量庞大,即便是艾诺德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全部杀死,王都势必会变成无情的战场。
每一条生命都非常宝贵,他们会尽可能地让生命不那么轻易消逝,如果能全都转移走,当然很好,但是如果不能,也要将损失降到最低。
此时海上的军舰已经接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成功离开王都的人们无不激动得痛哭流涕,王都外的人们此时都已经知道王都内在发生什么了,各大媒体也开始行动,直升机和镜头在各个出口守候,通过网络看直播的人们,看着不断涌出来的同胞们,看到他们劫后余生的眼泪,和亲人拥抱痛哭的场景,也忍不住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人们还在不断涌出,但是还有更多的人仍然还在王都内!此时我们听到了远处的轰炸声,战争已经开始了!让我们为剩余的同伴们祈祷,希望他们全都能平安出来,也希望国王和公主能够携手打破这个困境,凯旋归来!这个国家需要艾诺德国王和桑萝公主……”记者口气急促压抑着激动地报道,在这种时候,即便是再有职业素养的记者也不可能冷静的报导。
封锁线上的血族病患者比城内的数量还要多,他们服从命令,朝着城中心区域奔去,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战机释放出的炸-弹,却阻拦了他们的前进。因为人们都集中在了城中心,这些楼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因此可以肆无忌惮地对这些血族病患者进行轰炸了。
“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的炸弹能对血族病患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