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还正觉得自己不休息个一俩月肯定补不回来,大年三十说话就到眼跟前了。不得不说人就是很能适应环境的物种,第一次半夜起床阿若还会在心里骂一堆得哔哔哔的脏话,现在就已经淡定得能闭着眼随满儿圆圆折腾了。“满儿,别翻了,左右就是这几件衣裳,那件胭脂红的就成。”
四爷早前赏下来的衣裳料子,那匹胭脂红的最后还是顺着四爷的做了旗装,红色的旗装搭着灰狐毛镶边的披风衬得阿若越发白净。“主子,您这一身真好看。”圆圆从早上醒来就一直笑眯眯的没合拢过嘴,昨儿下午院里的奴才就提前给阿若拜过年了,阿若的压岁银子给得大方,院里人都高兴着呢。
“当然了,过年呢不得打扮打扮。”头上的钗环不贵重,一套成色一般的粉翡头面,就是胜在颜色和衣裳相配。阿若以往还真就以为古代还真有什么正室穿大红,妾就只能着粉红的规矩,其实不然,一则满人不以红色为尊,二则福晋年节里都有贝勒福晋的朝服,那东西才真是自己不能逾越的。
年三十,院子里廊道边的雪都扫得干干净净,阿若在正院门口撞上了比自己早了那么一点的李氏。自从阿若得了福晋的青眼后院里那些侍妾都巴巴的贴上来了,也只有李氏还是老样子,两个格格依旧门对门的住着谁也不妨碍谁。要阿若说这样最好,自己与李氏的处境说起来真是半斤八两,都是一般高的身份谁也别说谁。
李氏是带着弘昐一起过来的,两岁的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奶嬷嬷抱着,露出半张脸红通通的怎么瞧怎么可爱,阿若多看了小孩两眼,总觉得不大对,明明脸色红润怎么就是一副恹恹的样子。不过阿若不敢多说什么,这人家的心肝宝贝,万一多嘴说错了什么遭人恨。
正院里四爷和福晋早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进宫去,阿若李氏领着后院的侍妾三跪九叩的行了礼,四爷没出声,只福晋坐在上首语气平稳的说了些惯用的吉祥话又各自赏赐了些东西这过场也就算走完了。送走了四爷几个后院的女人着实没什么话好说,去年这时候李氏正是得宠,中午还张罗着在她院里摆了一桌席面,今年李氏刚被禁足,这风头她不想出也出不起,朝着阿若微微颔首示意便领着弘昐回去了。阿若也不想领这头,干脆也转身回了院子,只留下几个侍妾互相望着,得了,还瞧什么啊,各回各屋呗。
回了屋子阿若才算轻松了,踢了脚上的绣花鞋就往热炕上钻,不和别人吃年夜饭,可关上门自己院子里这年还是要过的,尤其这还是阿若到这异世过的头一个年。中午倒还好,到了下午院子里就开始热闹起来,阿若提前问过了福晋那头,福晋准了自己才让人去大厨房定了两桌席面。
在这里自己干不出像电视剧学的那般让圆圆满儿与自己同桌吃饭拜个把子的事,真要那么干了两丫头非得先吓死不可,但在外屋多摆上一桌小席面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还是可以的。
年夜饭的事有圆圆和满儿操持,卿子还花了个银角子从大厨房弄来一套家伙事准备自己包饺子,阿若窝在里屋榻上半开着窗,屋里生了个大火笼一点都不冷,阿若就这么懒洋洋的看着他们瞎胡闹也挺好。
到了傍晚菜都上桌了的时候外头又开始洋洋洒洒的开始飘雪,外间刚坐下的一个小太监拿袖口擦了擦冻红的鼻头就打算起身扫雪去。“坐下,干嘛呢,你这一起身咱们不得都等着你回来才能吃饭啊。”阿若放下手里的酒杯。
“主子,奴才……”小太监唯唯诺诺的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就是因为为人愚笨,这小子才只能一直在宋氏院里干些洒扫的活儿,里间外间难得撩起了帘帐,这下能看到阿若脸上的笑意,小孩分不清是不是真怪自己了。
“行了行了啊,快坐下吧,今儿有什么天大的事也先安安心心吃了饭。再说了,就是今晚上都不扫院子又有什么事,我是不打算出去了,你们这有一个算一个啊,万一真摔了那就怪自己脚不稳,总之别怪地滑。”阿若说完这话,坐在外间的奴才们才真的放松了些,一个个的也嘻嘻哈哈的开始动筷子了。阿若坐在里屋,圆圆和满儿非不肯坐过去吃要伺候阿若,还理直气壮的说,里间的席面这么好,到时候在外头吃饱了主子的菜还想赏给谁去,为这阿若又私下额外给两姑娘多包了两个红包。
在这小院子里阿若怎么也能称个霸王,酒过三巡喝多了些也没人敢管。不过阿若没想到这顿年夜饭都吃到尾声了还能出幺蛾子,也不知道谁突然多嘴说了一句院子外怎么这么吵,屋里才安静下来仔细听外面传来的动静。阿若听了两声觉得不对劲,“卿子,赶快去外面瞧瞧。”
卿子一下子就蹿出去了,没多久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主子,是李格格那头,动静好像是二阿哥那头传出来的。”卿子不敢把话说满了,但是那又哭又喊的动静听着,十有**是二阿哥不大好。
“走!去看看!”阿若蹭的一下站起来,年前福晋还话里话外说让自己多看着些后院,这要是李氏的事也就算了,二阿哥,自己可不敢耽误。“卿子,你再去正院,把王嬷嬷叫过来。”
阿若急匆匆赶到隔壁院子,正好拦住慌得不行的枇杷,“枇杷,这是怎么回事?”枇杷见阿若来了也顾不上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