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行改了口。
陆錦珩似是真考虑了考虑,回头看了眼那桌子,便对苏鸾道:“虽说我也觉得你秀色可餐,不过桌子毕竟是吃饭的地儿。”
蒙在被子里的苏鸾,也是想不出别的主意来,毕竟这屋子就那么大点儿。
顿了顿,陆錦珩沉声道:“罢了,我睡地。”
沉浸于一片黑暗中的苏鸾脸上怔了下,既而掀开被角露出脑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錦珩。
***
在陆錦珩身边侍卫们的努力下,雍郡王世子夜游淞阳湖,行至湖中再不见的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茶楼酒肆皆以此为谈资,许多人的闲来消遣都因此变得有趣了起来。
一辆精致的马车轻轧而来,在一间茶楼的门前驻下,一位贵妇人被丫鬟搀着下了马车。
贵妇人头上戴着帷帽,大堂的茶客看不到她的面容。只从这微步徐行的姿态,及露在帷帽外的华贵面料上猜着,这人身份尊贵。
丫鬟上前与小二对了暗号,小二引领着她们上了二楼包厢。包厢内早有另一位同样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在此等待。
与新来的这位贵妇人一样的是,等在此的那位妇人亦不以真面目示人,头上戴着宽深的兜帽,微微垂下,使得大半张脸都隐在黑影里。
两位妇人的丫鬟和小二一并应景识趣的退出屋去,将门掩严实,两个丫鬟在外守着。
戴兜帽的贵妇人双手将帽子向后一撩,率先露了真容。
如此,戴帷帽的妇人便也将帷帽摘下,放到一旁的地上,在那位妇人的对面坐下,只隔一茶案。
“李夫人,久候了。”先前戴帷帽的妇人率先开了口。
“侧妃哪里话,我也是刚刚到。”李夫人朝着对面微微颔首。
说起来她虽与吴侧妃同为高门的偏房侧室,可毕竟自己只是伯府,吴侧妃却是郡王府,还是有高低贵贱之别。
更何况雍郡王爷正室仙游已久,吴侧妃除了个名份,早已与王妃无甚区别。故而李夫人面对吴侧妃时,显露出几分卑微之态。
见吴侧妃饮了面前的茶,李夫人赶忙又亲手为其添一杯,淡噙着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侧妃可知今日京中大街小巷已然传遍,世子昨夜游湖未归……”
说到这儿,李夫人顿了顿,抬眼带着求证之意询道:“不知可为真?”
吴侧妃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旋即又掩下:“李夫人应知道,世子住在錦园,虽与郡王府只一墙之隔,但俨然与分家无甚区别。故而到底情况如何,我也不敢笃言。只是今早特意命丫鬟请世子过来用饭时,没有回应。”
“那……看来是成功了?”李夫人眼中的笑意又添几分,带着惊喜。
吴侧妃蹙了蹙眉,原本她以为今日能来听个确信儿的,却不想李夫人也只是在推测。
“怎么,李夫人找的人,事情有没有办妥竟未给你个回信儿?”
“侧妃,此事涉及……”李夫人未言明忌讳,只伸手指了指屋顶。吴侧妃明白她是指陆錦珩的龙子身世。
李夫人继续道:“实属大逆不道。故而昨日我命他们无论事成与否,事后立马躲起来,不要来找我。”
吴侧妃缓缓点头,不得不承认李夫人这样办事的确稳妥,防了顺藤摸瓜。
“既如此,咱们就再等等。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眼下京中传遍了,想是十有八九得手了!”说及此,戴惯了贵人冷漠面具的吴侧妃,也终是端不住了,眉眼间流露出喜悦之情。
只是这抹喜悦很快又被悲伤取代:“想我泽礼,原本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我对他寄予厚望!可偏偏只因一点儿纷争,就被陆錦珩断了一指……终生落残……”
李夫人忙将干净的帕子递上,不过吴侧妃没接,掏了自己的帕子拭泪。
李夫人收回手,也跟着沉浸到这种悲伤里:“侧妃心里的苦痛我都懂,我又何尝不苦?”
说着,李夫人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娘家门楣虽低,却也是家风清正的好人家。自十八岁入孝安伯府,我凡事谨慎,伏低做小。苦熬了二十年终等到光霁成人,我千挑万选寻来阴家这个好亲家,才算真正于伯府有了地位。”
“可世子他欺人太甚,关起门来的一桩小事,被他插手弄到妻离子散的地步!连带我也被郡主婆母问责,婆母竟发狠将我们这一房分出伯府去……”
“分出去了,那我这二十多年挣下的尊严便付诸流水。”李夫人委实绝望,好好的儿媳不得不休,如今又与儿子唐光霁一并被驱出伯府独居!
不被婆家接纳认可的妾,跟外室还有什么区别?
她半辈子攒下的那点儿骄傲没了,全没了。
吴侧妃听着这些也同情不起来,毕竟只是为了联手对付共同所恨之人,算不上什么朋友,无需交浅言深。
于是她很快言归正传:“李夫人,你找的那几个人可足够可靠?”
李夫人信誓旦旦:“侧妃尽管放心,那是我娘家的一门远亲,我的两个表侄。因着关系远,伯府这边没人见过。去年家乡遭逢水灾落了难,他二人才拖着妻儿投奔于我娘家。如今妻儿皆被我安顿的极好,他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