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阎王指引进入玄门一道,苏云韶好似一下子被打通了奇经八脉,很多人花费几天甚至个把月才能琢磨出点头绪的符箓和阵法,在她这里都不算是事。
她在符箓上的天赋尤甚于阵法,掐算八卦之类就通得慢了,一个是算的速度慢,一个是算得不够精准。
苏云韶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紧盯着符箓一道埋头钻研,从不曾妄想当个全才。
为了讨媳妇欢心,阎王倾囊相授,包括一些灵气为士的符箓,平日里用是用不太到,但是钻研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把香香软软的媳妇搂在怀里手把手地教导,看着她从一无所知到逐渐一点点地学会他所教授的知识,能够和他一起商讨创造新的符箓与阵法,那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无与伦比。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或许非常惊艳,但对阎王来说,这种每一次见面都能发觉她在不停奔向你的感觉更令他承受不住。
阎王有地府的诸多事务要忙,那时的鬼门只开在固定的地方,不能随心所欲,他每次去人间见苏云韶,来回的路上都要花上不少时间。
苏云韶知道他公务繁忙,来回麻烦,每次来只是见一面说两句话就要走,太过劳累,让他可以减少上来的频率,多休息休息,不必每次急匆匆地赶来。
阎王能听就怪了。
他把频率控制在两三天上来一回,还会被苏云韶的鬼使们阴阳怪气,说他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想和苏云韶来一段时髦的跨种族恋爱:人鬼情未了。
其中最最最过分的就是对苏云韶抱有其他心思的桃夭。
仗着自己俊秀的脸蛋,刻意锻炼出来的八块腹肌,整一个男版白莲花和绿茶的结合体。
他忙于公务,桃夭会说:“别人家的男朋友会在女朋友遇到事的第一时间赶来,我家云云,呵,次次都是我陪在云云的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云云的男朋友呢。上次我们见的那谁谁不就是用工作的借口在外养小蜜吗?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家里的老婆也不知道……哎,我不是在说你啊。”
他多和苏云韶聊会儿天,桃夭会说:“云云,阎王再不回去没关系吗?地府不能缺了他吧?”
总之,不管阎王怎么做,桃夭都能找到理由给他添堵。
苏云韶的性格过于直女,知道自己有家室,认定桃夭是朋友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她埋头单机学玄学的奥秘,年轻人最离不开的手机对她而言没什么用,根本不懂白莲花和绿茶的手段。
阎王也是在桃夭手底下吃过几次闷亏以后,想着恋爱不能靠自己慢慢琢磨,得找有经验的支支招,才从地府的鬼魂和阴差口中得知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恶的存在。
当下就气得阎王鞭笞属下干活,极力促进地府和现实网络的连接。
他想的是即便不能时刻陪伴在苏云韶身边,也能给她打打电话发发消息,存在感必须刷起来,杜绝桃夭上眼药和离间他俩的机会。
地府太大了,鬼手不够,网络不好建。
阎王把那些穷凶极恶的恶鬼从十八层地狱征召出来搞基建,都得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急不来。
另一方面,阎王拼命地炼化鬼门,决定变成任意门来使用,将来可以通过鬼门随时随地去找媳妇。
鬼门在地府形成时期就有了,和轮回井、判官笔都是同一年代的。
要说它是神器吧?没有器灵,不够资格。
要说它不是神器吧?这玩意还挺有脾气,忒难炼化。
双管齐下,办法是想了,但是短时间内看不到成效,阎王依然每天奔走在去见媳妇的路上。
那天晚上,阎王从阴差口中得知苏云韶受伤,匆匆赶了过去。
他赶过去的时机巧又不太巧,桃夭的衣衫穿得松松垮垮,半跪在地上帮苏云韶包扎伤口。
说是包扎现场,桃夭所在的位置和姿势导致他从领口到腹肌的风景一览无余,更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资本若有若无地勾引苏云韶。
阎王的第一反应是把桃夭拎出去,打入十八层地狱狠狠折磨一通,让他知道勾引有家室女人的代价有多严重。
随即,这个念头就被他冷静理智地按了下去。
他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知道这个时候生气地把桃夭赶出去,反而会令苏云韶为难——桃夭帮过苏云韶很多次,在她眼里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就是妖精出身,一只妖在山里待久了,没什么男女大防,在人间的日子久了能改过来。
他当场这么做了,自己是痛快了,等他离开以后,苏云韶得向桃夭道歉,桃夭再白莲花附身多说几句,只会加深他们情侣之间的嫌隙。
嫌隙多了,桃夭就能趁机上位。
“多谢。”阎王客客气气地向桃夭道谢,而后从桃夭手中不容拒绝地接过棉签和碘伏,一屁股坐在苏云韶身边,把人搂在怀里慢慢上药。
“你啊,这回又是为什么受伤?”
苏云韶调整了一下坐姿,“救了个孩子,我没事。”
一听是孩子,阎王完全能够想象出苏云韶为什么会受伤。
有七成的可能是孩子突然闯进苏云韶和厉鬼的战斗区域,有八成可能是孩子紧紧扒着苏云韶不敢离开,有九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