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锁门声,苏爸倏地抬头,发现红姨过于暴露的穿着,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好独处一室,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去找绾绾说。”
“我要是能找她说,就不会来找你了。”红姨的脚步声很轻,看起来走的速度不快,但没几步就走到了苏爸的身边。
苏爸猛地站起,合上笔记本的瞬间,离开办公椅,“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逐客令下得这么明显,红姨就当没听到,单手一撑坐到办公桌上,身子后仰,两条纤细的腿轻轻交叉,足尖微微勾着拖鞋,姿态撩人。
“你觉得我这个时候叫一声,绾绾会不会立马赶过来?她会怎么看我们两个?”
苏爸:“……”
“我跟绾绾几十年的交情,我猜你不敢赌。”红姨身子微倾,左边的睡衣肩带稍稍滑落。
苏爸退了一步、两步,万幸此时此刻云溪在旁录像,否则苏妈进来看到这一切还真的容易说不清楚。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这么威胁我。”
红姨怔住,苏从文竟然觉得她深夜打扮成这样过来敲他的门,是为了威胁他?
好笑,太好笑了!
“哈哈哈……”红姨笑得前仰后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苏从文啊苏从文,你可真是一根木头,像你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也只有绾绾能够受得了。”
苏爸:“……”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行了,不闹你了。”红姨把滑落的肩带拉了回去,穿好拖鞋,端端正正地站在苏爸面前,“那天你和卓经纶卓然说的话,我刚好在门外,都听见了,他不愿为了儿子献祭,我愿意。学长,能帮我引荐那位大师吗?”
自从知道红姨带卓经纶回J市见她妈,苏爸就知道她的选择,真正听到的这一刻还是沉默了。
红姨以为苏爸是没想到她会在门外偷听,笑了笑:“实话告诉你,你上次大半夜的去找经纶说话,我也偷听到了,别小看女人更年期的失眠症状啊。”
自从知道苏云韶是玄门大师,在家里布置了聚元阵,苏爸就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是沾枕即睡,睡眠质量这么好。
这样的情况下,哪有什么更年期的失眠烦恼?
苏爸也不戳穿红姨的谎言,提醒道:“你不和卓然商量一下吗?你们两个要是一起的话,没准不用……”
“和他商量做什么?让他有机会骂我愚蠢吗?”都到了这个时候,红姨懒得再骂卓然冷血、没有父爱、不配当父亲。
骂得再多,也不会成为诅咒,从此缠上卓然,扰得他吃不好,睡不好,后悔自己没当个好父亲,那她又何必浪费口水?
“他那个当父亲的不愿意,还不允许我这个当母亲的替上?”红姨眉眼微垂,显露出了几分厌烦之色,“麻烦学长为我引荐,作为报答,我可以告诉学长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哦?”苏爸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是有关绾绾吗?”
红姨笑得胸有成竹,她非常笃定苏爸会对这个更感兴趣,“有关你的两个女儿。”
苏爸:“如果你想说的是当年云云和依依的抱错,是因为你在其中插了一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红姨脸上的笑容一滞,她是真的没想到苏爸已经查到了,好在她要说的是这个,也并不是这个。
“那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让我去调换两个孩子的吗?”
苏爸心中骤跳,看直播的苏云韶也是一惊,本以为是红姨嫉妒苏妈才下的手,怎么听起来后面还有人在推?
“成交。”苏爸道。
红姨满意离开,她刚走苏云韶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从J市回来就有些沉默的阮玫。
苏爸:“我派去的人只查到是周红调换的你和依依,她不说,我都不知道她是受人指使。”
问题就在于:调换孩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才导致苏爸查到红姨,觉得嫉妒的理由已经够了。
苏云韶:“爸,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依依抱错了的?”
“有人往家里寄了一封信,说依依不是我和绾绾的亲生女儿,还附了一张你的画像。”
苏爸把那封信和画像都找了出来。
信是用红色的墨汁写的,用的是瘦金体。
画像是苏云韶在竹林撸猫的水墨画,能够一眼认出撸猫的人是苏云韶,怀里的那只猫就很敷衍了,正脸都不给一个,只画了一只背过身去的猫。
不知道为什么……阮玫小声逼逼:“我怎么觉得画画的人非常不待见那只猫呢?”
给人的不待见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强烈。
苏爸原本没想那么多,画画嘛,有正面肯定也有背面,被阮玫一说……“好像是有点啊?”
再仔细一看,发现不只是一点点。
画画的人把苏云韶的发丝都画得很细致,却吝啬于多用几根线条去画那只猫。
当然画画有主有次,人物画像不必要把别的都画得很细致,可这不代表在能画一片竹林竹叶的情况下不画一只猫吧?
分明是对这只猫有意见,还是很大的意见!
苏云韶对着画像拍了张照,发给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