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分钟,华子就发来那块玉佩的各方位照片和视频,还问苏云韶需不需要视频通话,或者她可以飞过来一趟。
只一眼,苏云韶就说:“你得过来一趟。”
华子的行动力极强,挂了电话,随便收拾点东西,带上玉佩,傍晚就到了B市。
苏云韶按照华子给的酒店地址过去,看到了玉佩的实物,她仔细地看了华子的面相,又要了华子老公的最新照片,夫妻俩的生辰八字。
“结婚七年,你没有生孩子,但你老公有孩子。”
“咔”的一声,华子捏断了手里的扇子。
那是一柄木质的雕花折扇,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精致又好闻,是市面上很难得的好东西。
苏云韶暗叹一声“可惜”,“家事就由你自己查吧。”
华子扯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让妹子见笑了。”
“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世界那么大,谁还没遇见过几个渣男呢?”苏云韶一副“这种事我见得多了”的表情。
华子遭遇丈夫出轨、算计等糟心事,心里本来很乱,看到苏云韶年纪轻轻看淡世事的模样又有点想笑。
“是啊,渣男而已,谁还没见过吗?孩子都有了,我正好去做个亲子鉴定,用结结实实的铁证让他净身出户。”
这是华子的家事,苏云韶不会过问处理方式。
“玉佩的事,我要好好和你说说。”
华子:“好的。”
“你说玉佩是三个月前收到的,那你记得自己的玉石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意下滑的吗?”
“……好像有三个月了。”
到了这时,华子也没把玉佩和生意下滑联系在一起,直到苏云韶点出来。
“这是一枚被施了借运术法的玉佩,施术之人利用你的生辰八字和血液,将你的运势借了出去,至于受益人不用我再说吧?”
华子低下了头,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着,花几个小时做好的假指甲刺进肉里带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得知真相这一刻的疼痛。
“妹子,借运只是把我的生意搞垮吗?”她艰涩地开口询问。
一听这话,苏云韶就知道华子的心里对结婚七年的老公还有那么一丝丝幻想,说得相当直白。
“对比三个月前的生意和如今的生意,你觉得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从你这借走的运是多还是少?”
华子家的生意是祖上三代的积累,固定客户和忠实客户特别多。
她原以为店里生意不好,客户流失,是最近那批陪葬品进入市场造成的冲击和动荡,过一阵子会好的,可惜啊。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逼得她店里门可罗雀,足可见那人对她有多不留情,怕是数着日子在等她的死亡,再以丈夫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接手她的遗产呢。
都说女人只有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才会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华子笑得自嘲:我也不例外。
她清高、骄傲,护着祖辈打下来的基业,守着玉石师傅的道德与坚持,不成想这份产业差点葬送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还是一个她亲手扶持起来,手把手带入这行,把他从半点不懂玉石的菜鸟调/教成如今玉石大商的男人。
引狼入室啊。
不知过了多久,华子松开握紧的拳头,丢开断成两截的扇子,整了整身上的旗袍,发现膝盖上方那块玉白色的地方沾上了点点血色。
“可惜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旗袍呢,脏了,就不能要了。”
一语双关。
苏云韶听出来了,笑着说恭喜:“那就祝姐姐前程似锦,另觅佳人,生活美满。”
华子笑了:“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