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及至门口时,见苏泽生还在原地愣着,她淡声道:“伤口不疼了?回屋待着!”
………………
三月初九这日,苏瑜刚用过膳食,却接到了京城而来的书信,说太皇太后薨逝。
这几日苏瑜仍害喜严重,整个人明显消瘦了。原是打算在这所城镇多待些时日,等身子好些再上路。不过国丧是大事,如今便也顾不得许多了,苏瑜强撑着身子让青枫赶路,加紧赶回京城。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苏瑜每日胃口全无,还总是阵阵犯呕。青枫和紫坠看得心疼,想先禀报魏丞,却被苏瑜给拦下了。
太皇太后走了,他心里只怕难受呢,她也不好此时让他再为自己忧心。
青枫和紫坠无奈,只好忍着。
三月二十六这日,三人总算是抵达了京城。
回宫的时候,太皇太后已经下葬了,整个皇宫笼罩着一层沉重和肃穆的氛围,宫人们穿着孝服,远远地看见苏瑜回来,退至一旁叩拜行礼。
椒房殿,蝉衣、碧棠几个人匆匆迎上来,看见苏瑜脸色不好,一个个面露关切。
苏瑜此时也没心情跟她们说旁的,只是问:“陛下呢,在何处?”她回宫的事并未让人通禀他。
蝉衣回道:“自太皇太后走后,陛下每天傍晚都会在灵前待一会儿,如今想必也在呢。”
“帮我取孝衣换上,我去看看。”
紫坠闻此有些担心:“娘娘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呢。”
苏瑜此时哪有什么胃口,叹道:“估计陛下也没怎么用膳,我先去看看他再说。”
蝉衣应着扶苏瑜进去更衣,发上戴了白色绢花,这才去往太皇太后的灵堂。
到那儿的时候,青枫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看见苏瑜上前行礼:“娘娘,陛下在里面呢。”
苏瑜应了声,独自走进去。
偌大的灵堂之内,魏丞独自一人跪在那儿烧纸钱,纸钱被化成灰烬后袅袅向上升腾,又散落成细小的香灰盘旋而落。整个大殿之内,笼罩着浓浓的檀香气息。
苏瑜走进去,对着太皇太后的灵位行三叩九拜大礼,又点了香奉上去。
魏丞看见她,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凝重,眉心微蹙着:“你脸色怎么这样差,生病了?”
苏瑜看看太皇太后的灵位,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说自己有孕的事了。她温婉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跪了下来:“可能是累的了,也没什么大碍。”
魏丞握着她的手,见她双手冰凉,脸色蜡黄,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哪里信她这样的说辞,便道:“我让廖启给你看看。”
见他说着要唤人,苏瑜拦住他:“我的事先不急,皇祖母她……”
魏丞眸色黯淡几分,默了须臾才道:“当初先帝驾崩,她害了场大病,本就没好全。后又出了魏彦的事,对我心里有愧。心结难医,廖启也没办法。”魏丞亲了亲她的手,“不过她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也没受多少苦。”
苏瑜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魏丞亲吻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嘶哑和沉重:“其实,魏彦的事我并不怪她的。如果不是她的不忍和善良,当初也不会冒着那样大的危险救我出宫。魏彦也是她的孙儿,又是自幼看着长大的,我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只是没想到,魏彦却利用了皇祖母的仁慈之心,将大衍陷入危难当中。皇祖母觉得因为她才害得大衍险些没了,羞愧难当,才会郁郁寡欢。”
“她救了我一条命,又自幼护我疼我,我总想着让他老人家多享几年清福,尽尽孝道,如今却是再没机会了。”
苏瑜抬头,捧着他俊逸的脸颊,轻声道:“皇祖母那样疼你,必不希望你自责的。夫君,弄弄会一直陪着你的,一辈子都在。”
“我知道。”他轻声说着,将人搂进怀里,“如今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苏瑜笑了,仰头看着他正欲说话,不料脑袋突然晕眩,竟是晕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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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车劳顿那么久,苏瑜难得睡了一个安生觉,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了床沿守着她的魏丞。
见她醒来,魏丞眸带喜色,嗓音温润柔和:“醒了?饿不饿?”
苏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魏丞戳着她精致小巧的鼻子,面带不悦:“还好意思问,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出了事怎么好?”
苏瑜笑着拿掉他的手:“怎么会,紫坠和青枫跟着我,还能出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说着把他的掌心附在自己的小腹上,面上带着一丝雀跃:“我方才想跟你说,你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估计是饿得太久的缘故,结果就晕过去了。”
魏丞眸色暖暖的,抱着她呢喃:“弄弄,谢谢你……”
苏瑜靠在他的肩膀上,叹了口气:“我还在想,如果我早点回来让太皇太后知道这样的喜事,她会不会就不会走了?”
“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是天意。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有皇祖父,有先帝,还有母后,说不定也很开心。”他帮她抚了抚摸碎发,心疼道,“我听青枫说你害喜好一阵子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