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似乎有人接住了她,随后是焦灼中夹杂愤怒的声音:“传御医!”
………………
苏瑜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一天,临近傍晚时才渐渐有了意识。
睁开眼时,离月兴奋地对着后面姜夜道:“陛下,娘子醒了,她醒了!”
姜夜在床头站着,肃穆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他看着苏瑜,淡淡地道:“你赢了,明日我把你送回魏丞身边,与他决一死战。”
苏瑜苍白的唇颤动着,眼中噙了泪水:“谢,谢谢。”
——
苏瑜离开一天一夜,魏丞将自己关在营帐内,没有说过一句话。
军中彻底断粮几日了,将士们饿的前胸贴后背,军心早已涣散,时不时便有人打架斗殴,恣意生事。沈敬随来报时,魏丞也一语不发,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及至黄昏,他终于坐不住了,阴沉着脸宣了所有大将入内。
将军们分列两排,看着帅位上一夕之间憔悴了很多的天子,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云南王在众人的目光请求下,主动开了口:“陛下,齐国还是不肯应战,咱们的将士们要熬不住了。”
魏丞回神,面色异常的平静:“还有多少粮食。”
一位将军面露难色:“回陛下,军营里一粒米都没了。”
魏丞沉寂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诸将,厉声吩咐:“传令下去,杀马取肉,所有人饱餐一顿。既然齐国不应战,我们就强行攻城。”
沈敬随一惊:“齐军高挂免战牌,此时强攻会死很多人的。”
魏丞看向他:“不强攻,所有人都得死!”
“可是,如果姜夜拿皇后娘娘要挟我们怎么办?”
营帐中气氛瞬间凝固了。
良久之后,魏丞紧攥着自己拳头,闭了闭眼,正欲开口,外面有人禀报,说齐国使臣求见。
那人被两个士卒架着走进来,看着敌国使臣,将领们眼中都透着浓浓的恨意与杀机。
那使臣好似没感受到一般,跪下后平静地奉上书函:“我家陛下命我来传话,明日卯时三刻,信骅坡,他亲自将大衍皇后送回来,并与大衍决一死战。”
将领们各个面露喜色。这几日军中没少派使臣求战,姜夜不仅不应,而且派出去的使臣没一个人活着回来。
没想到皇后娘娘这次,居然成功了。
……
次日,姜夜集结兵力去往信骅坡时,离笙面色很是阴沉。
“陛下要与大衍正面开战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就这么放了苏瑜。”
姜夜看他一眼:“为何?”
离笙道:“魏丞此人不简单,多个苏瑜咱们就多个筹码。只要苏瑜在咱们手中,就能牵制魏丞,咱们就有胜的机会。”
姜夜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我意已决,如今还轮不到你插嘴。”
“可是……”
“再多说一个字,今日你就不必跟着了,留在城内守着。”
离笙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垂下头去,到底没敢再说一个字。
见姜夜走了,他才低声抱怨:“陛下为个女人优柔寡断,早晚毁了大齐。大哥,也就真得要白死了。”
——
卯时两刻,姜夜已经带领大军到了信骅坡。此时天还未大亮,隐隐能看到对面整齐的队伍,魏丞也早已经等着了。
这段日子衍军缺粮,听说已经溃不成军了。可如今再看,个个精神焕发,格外有气势。不得不说,魏丞的确是个带军打仗的能人。
姜夜看向旁边与离月共乘一骑的苏瑜:“你想见的人,今天见到了。”
苏瑜看过去,见已经有人策马向这边奔来,虽然天未大亮看不真切,但苏瑜知道,是她的夫君。
面上一喜,她翻身下了马,向着那边跑去。
看她扑过来,魏丞瞥了眼跟在她后面的姜夜,一拉缰绳,翻身下马。
“夫君!”她轻轻唤了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便在这时,一支箭矢突然擦过苏瑜的耳畔,直直向着魏丞的方向飞了过去。
苏瑜惊呼一声,看他侧身挡过了那支箭矢。没想到姜夜居然如此卑鄙,她恼怒着回头瞪他:“你答应了不耍阴谋的!”
姜夜也有些恼,回头看向那边举着弓的离笙。
离月拉着离笙道:“哥,你干什么!”
离笙没说话,又射出去了一箭,这次却是冲着苏瑜而来。
苏瑜愣在那里,突然感觉有人推了她一把,身子趔趄着后退几步。回神时,却见姜夜的手臂被箭矢划伤了。
“离笙!”姜夜对着那边离笙呵斥。
看到那箭伤到姜夜,离笙也懵了。他没想到,陛下居然为这女人挡箭!
“糟糕,箭上有毒!”回过神来的那一刻,离笙脸色白了。
离月更是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她回头去看姜夜,人已经趔趄着倒在了地上。
“解药呢?解药呢?”离月发了疯地瞪着他。
离笙抓紧了手里的弓没说话,他恨透了苏瑜,箭上涂了剧毒,就是为了让她死的,哪里会有什么解药……
而此时,被惹怒的魏丞已经率军攻了过来,两国将士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