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便是表兄妹,莱阳那孩子也单纯善良,如果亲上加亲云南王妃自然是欢喜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逆子竟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
云南王更是面色铁青,恨不得立即将这孽障就地正法!
他单膝跪地,对着龙椅上的魏丞道:“陛下,臣教子不严,致使他无法无天,愿听凭陛下处置,绝无怨言!”这一次儿子竟做出这等丑事来,他是无颜为他说什么,请求处置也是出自真心。
儿子得罪了莱阳县主,如果不从重处置,如何平陵水长公主之怒?
龙椅上的魏丞看着这边,冷冽的目光扫过施景同,厉声道:“施景同,上次与你妹妹当街纵马,冲撞平南侯府大喜,朕看在云南王和王妃之面,不予处置,本以为你能反思己过,不想又惹出今日祸端。如今,朕若罚你,你可认罚?”
施景同对着魏丞俯身叩拜:“臣知错,听凭陛下处置。”
“那就杖责四十,贬去边关从军,从最低级做起,五年内不得离开边城半步!”
此旨意一出,云南王和云南王妃皆有些愕然,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自然是万分心疼的。
云南王妃上前一步想为儿子求情,却被云南王制止住。
施景同神色倒是淡然,又叩了三拜,平静道:“臣,领旨谢恩。”
很快侍卫入了大殿,将施景同带出去执杖刑。
莱阳县主一直在御书房外面徘徊,如今瞧见他出来,又有人摆了刑具,她顿觉不妙,急忙奔了过去:“表哥!”
陵水长公主和云南王夫妇已经跟着出来了,陵水长公主看见女儿,想到她险些被人下药的事顿时心惊肉跳,关切地喊了一声:“莱阳!”
谁知莱阳好似没听到一般,直接奔到了已经被按趴在长凳上的施景同跟前,两人似乎低声在说些什么。
“表哥,陛下为什么要打你,你到底跟陛下说了什么?”她眼泪吧嗒吧嗒掉着,很惹人心疼。
施景同笑着帮她擦了擦眼泪:“莱阳这算是心疼我吗?你如今……不怕我了?”
莱阳哭着摇头,低声唤着:“表哥,表哥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时候她处处被他欺负,以至于到如今也对他生了几分惧意。她从不愿招惹他分毫,也不觉得他是什么好人,可是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这般护她。
他怎么能这样呢?这个样子,她会内疚死的。
施景同却依然笑着:“我给你熬的参汤里下合欢药,如今被陛下发现了,自然是要罚我的。莱阳,我知道自己态度恶劣了,你别恨我。”
莱阳听着他没来由的话,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是这么认罪的,怪不得陛下要罚他。
可是这怎么成呢,药虽然是他给的,可是那是她自己倒进去的,是她鬼迷心窍险些酿成的祸事,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揽下呢。
她哭着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能这个样子说,我去找陛下说出实情,是我的错……”
施景同拽住她,低声道:“傻丫头,谋害天子可是大罪,你以为你去认错陛下会放了我吗?你别忘了,那药是我给你的。你若真去说了,别说你我,就连你我的家人都得受牵连。如今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你知不知道?陛下方才没提你将这参汤端来御书房的事,我猜是端宁郡君已经喝了,他在保全郡君的声誉。既然如此,这个事以后都不许再提。那参汤里的药,是因为我觊觎你,所以放进去的,记住了吗?”
“可是……”莱阳心里很难受,事情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这边侍卫们看着施景同和莱阳县主两人,不好行刑,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陵水长公主。
陵水长公主静静看着扑在施景同身上哭成泪人的莱阳,眸中渐渐有些复杂,她走上前去:“莱阳,你哭什么,莫非这件事不是你表哥说的那样?”
莱阳看向陵水长公主的方向,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却听施景同在她耳边低语道:“莱阳不许乱说话,否则,表哥的苦可就白吃了。”
莱阳愣在那儿,没有说话。
施景同抬头看向陵水长公主,态度恭敬:“姨母,原就是我的错,我就是见不得莱阳对陛下有意,始终不肯多看我几眼,一时动了歪心思,这才险些伤了莱阳,是我的不是。”
莱阳听了鼻子酸涩,忍不住又想哭,却见施景同看过来,那神情似乎在说:别哭了,你再哭大家会起疑的。
莱阳自然晓得轻重,哽咽着止住哭声。
陵水长公主听了越发气氛,看也不看施景同一眼,只看了女儿一眼,伸手将人扯去一旁,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你说实话,真是施景同方才说的那般?”
莱阳低下头去:“我,我不知道。”
陵水长公主看她一眼,什么也没再说。
执行的侍卫将结实的板子落下去,伴随一声撞击,施景同疼得闷哼一声。莱阳满含内疚地抬眸看他,却见他疼得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帮他擦拭。
这一刻,她好想过去问问他疼不疼,可是她不能去,只能把那份深深的歉意和感动埋在心里。
这个表哥,为什么跟小时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