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烨是去年的进士,也是苏琅的夫婿。苏泽生身为左仆射,也早听闻了今日大街上的事,顿时明白了魏丞的意图,忙颔首:“臣遵旨。”
语罢又顿了顿道:“礼部如今暂缺一闲职,或许可调赵烨去礼部任职,对其日后的升迁颇为有益。”
魏丞点头:“照你说的办。”
他将折子合上,又抬眸看向苏泽生:“云南王此人,你可知晓一二?”
苏泽生道:“经打探的人来报,说此人驭下有方,为人忠正宽厚,善以德服人,云南在他的治理之下民风渐好。云南王年轻时骁勇善战,每仗必胜,被云南人尊为战神。临近的越南各部也都为之俯首帖耳,甚是恭敬。”
语罢沉默片刻,苏泽生继续道,“此人若为陛下所用,当为大衍社稷之福,若生有异心,其力量也不容小觑。今日街上的事臣也有耳闻,小王爷和荥阳县主触犯律例,又冲撞了苏五姑娘和赵烨的大婚之喜,理应按律行事。但陛下初登大宝,云南王不好得罪,圣上还需三思而行。”
“此事朕已有主张。”魏丞说着,又转了话题,“忍冬嫁你时日不短,想来鲜少出门,你既政务繁忙,日后还是让她多去平南侯府走动,免得端宁郡君记挂。”
苏泽生颔首:“臣领旨。”
魏丞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倚在龙椅上,陷入沉思。
他刚登基不足一年,如今朝中不算安稳,对于云南王自然是拉拢为妥,苏泽生所言有他的道理,若能既安抚了苏琅和赵烨,又施恩于云南王才是最好不过的。
然弄弄与苏琅苏琳姊妹两个最是情深,若她一定要他为着此事给苏琅一个交代,他又如何舍得她为此愤懑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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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侯府,苏慎听闻了街上的事后,急忙派人去打探消息,这才知道今日当街纵马之人竟是云南王的一子一女,太皇太后的嫡亲外孙。
底下的人传话回来时,苏瑜正在锦竹苑内室同卫绿萱陪着苏落雪耍闹,是以也听闻了此事。
苏瑜思索着起身,同卫绿萱一起走出了内室,侧目看向那禀报的小厮,苏瑜问道:“五姑娘和姑爷可有什么事?”
小厮摇头:“幸亏二公子及时制止了那马,倒是有惊无险。”
“京兆尹是如何处置那二人的?”苏瑜又问。
小厮道:“听闻只是给关了起来,并未处置。”
平南侯苏慎面露不悦:“当街纵马,依照律例应当打板子,幽禁半月的,京兆尹只这么悄无声息的关起来,算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忌惮云南王大权在握,不敢得罪?”
卫绿萱也道:“当街纵马,违反律例本就不妥,又冲撞了咱们的大婚之喜,琅丫头也险些被那烈马给践踏了,实在欺人太甚!纵然琅丫头无碍,只怕也被吓得不轻,这事陛下怎么也该给咱们一个交代的。”
苏瑜抱着小侄女苏落雪,并未言语。苏琅险些受伤她自然也是在意的,可除了这个,仍有一事让她忧虑。魏丞初登大宝,云南王一家人入朝觐见,如今二哥将小王爷和荥阳县主送去了衙门,不知道魏丞会不会难做。
虽然那兄妹如此肆意妄为的确让人愤怒,但云南王手握重兵在外,是敌是友还分不清,这事的确是不好处置的。
魏丞处在那样的位置,自然也有他的顾虑。旁人可以不理解,但作为他的未婚妻,苏瑜却要为他考虑。
“大哥可知道云南王几时入朝?”苏瑜转而问苏慎。
苏慎想了想:“应该就是这两日,如果快的话,兴许今晚就到了。”
“怎么了?”卫绿萱见苏瑜神色凝重,有些困惑。
苏瑜笑着摇摇头:“也没什么,想来京兆尹暂押小王爷和荥阳郡主不处置,是在等云南王夫妇入京定夺。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还是要等他们二人赶到才好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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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竹苑回到自己的邀月阁,苏瑜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晚膳之时也没用多少。蝉衣不解地问:“姑娘到底怎么了?”
苏瑜叹息一声:“云南王的儿女冲撞了苏琅,我怕陛下碍着我不好决断。”
“对了,二哥从赵家回来没有?”苏瑜又问。
蝉衣让青黛去打探,很快青黛从外面回来,禀道:“二公子回来了,刚回,不过在赵家被宾客们灌得有些醉。如今人在大堂呢,侯爷似乎在询问白日里的事。”
苏瑜想了想,顾不得许多,起身披了斗篷去大堂。
到了堂内,三夫人郑氏也在,正急切地询问女儿的安危。
苏恒虽有醉意,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安抚着郑氏道:“母亲不必忧虑,琅丫头只是受了惊,并无伤着分毫。我临回来之前因为不放心,还特地看了看她,好着呢。”
郑氏松了口气。
苏恒又骂骂咧咧道:“今儿个那臭小子和野丫头着实可恶,幸亏我一路护送着,否则不管伤着了我妹妹还是妹夫,我都跟他们俩没完!”
“好了好了,一身的酒气,快下去歇着吧。”郑氏扶着儿子说着,转而喊人来搀扶。
苏恒被扶走后,苏瑜在边上坐着,有些欲言又止。
犹豫再三,还是起了身,对着苏慎和郑氏屈膝行礼:“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