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次机会。”他说着,对着苏丞连连磕头。
苏丞面色薄怒微消,并不看他。
苏瑜这会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又见齐管事磕头磕的可怜,便道:“三哥,我只是被吓到了,也没受伤,就不要罚那么重了吧。齐管事年纪大了,如今逐出府去,他一家老小岂不要喝西北风?”
她说着扯了扯苏丞的衣袖。
苏丞抚摸着她的脑袋,淡声道:“那就不逐出府,杖责三十,罚俸一年。只是下不为例,如有下次,两罪并罚。”
齐管事感动得连连叩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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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园遇蛇,齐管事被重罚的事很快在都督府传开了,因为知道三姑娘怕蛇,底下的人无不小心谨慎,对于阖府各个角落都仔细排查,生怕再出一丁点儿的纰漏。
至于苏瑜,也努力将园子里的事淡忘,重新把心思放在中馈上,认真看账册。
蝉衣洗了一碟子枇杷果端过来,笑着道:“姑娘歇歇吧。”
苏瑜看见枇杷又想到了那条蛇,心里怵了一下,面上笑笑,却没捏果子来吃,只道:“我再看会儿,你和青黛把果子分一分,分别送去平南侯府,给大少夫人,五姑娘和六姑娘,再余下一些咱们自己吃。”
蝉衣应着去了,忍冬在一旁剪着烛花,陪苏瑜看账簿。
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忍冬见苏瑜打了哈欠,轻声道:“姑娘今日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也好。”苏瑜抻抻懒腰站起来,忍冬忙出去让人打水进来,侍奉她洗漱。
今日又是看铺子,又是摘果子的,晚上又看了会儿账册,的确疲累,苏瑜一挨着床板便睡得熟了。忍冬小心翼翼帮她盖好锦被,拉下窗幔,又吹了周遭的烛火,只余下远处长案上的一盏照明。
随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卧房。
蝉衣和青黛两个已经把枇杷挑拣好了,用碟子装了一小盘走进来,见忍冬在铺外室的小榻,青黛笑道:“忍冬姐姐今晚守夜,这碟枇杷给你留着吧,已经洗过的。”
忍冬不爱吃零嘴,不过知道她们好心,笑着接过了,又轻声道:“姑娘已经睡了,你和蝉衣也早些休息。”
两人应着,与忍冬告别,双双回了房。
夜色浓郁,月光溶溶,韶华居的烛火一盏盏熄灭了,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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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苏丞还在烛光下为一幅画上色,正是今日在果园子里他画的那幅。穿着杏色罗裙的妙龄姑娘坐在枇杷树上,正做着投掷的动作,唇角上扬,眉头轻挑,眸色中带着狡黠的笑。一阵风吹来,她裙裾飞扬,墨发轻舞,整个人似欲乘风归去。
苏丞将她那张脸勾勒的十分细致,弯弯柳叶眉,灼灼桃花目,琼鼻凝脂,香腮绯红,上勾的眼尾尽显妖娆之态,天生的媚骨。
搁下笔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将画卷卷起,放在了书架旁一樽汝窑雕花大肚瓶内。瓷瓶内早已放了许多画轴,皆是他暗中为她所画,包括上次花园内那一舞《凤蹋金莲》。
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画,他侧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夜竟已深了。
推门出去,夜凉如水,淡淡的月色将周遭笼上云纱,地上是浅浅的暗影。因为没有睡意,他便在家中四处转转,心上是难得的平静。
只是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便到了韶华居。
韶华居一片暗淡,明显那丫头已经睡了,苏丞在外面站了须臾便打算离开。
然而刚迈开步子,韶华居的烛火却突然亮了几盏,随后有忙忙碌碌的脚步声传来,他觉得情况不对,心上一紧,径自便入了内。
及至院子中央时,他看到蝉衣和青黛披着衣服往苏瑜闺房里赶,明显是有什么状况。心中升起一丝慌乱,他面色肃然,脚下步子也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