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最瞧不惯她这副虚伪至极的面孔, 犹如那娇柔做作的绪妃一样,全婕妤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自顾自坐在那轻抚着茶盖。 不多时皇后走了出来, 众人皆屈身行礼,大约看见了沈榆,难免多问几句。 “如今天冷,今后这些请安能免则免,你只需在宫里安心养胎即可, 有何需求尽管告知本宫, 切莫藏在心里委屈了自己。”皇后温声道。 旁人听到这话都是心中复杂, 那么多怀过龙裔的妃嫔, 以前可不见皇后娘娘如此上心, 如今这就差让六宫围着这兰昭仪一个人转了。 “皇后娘娘待兰昭仪如此体贴,当真叫嫔妾等人好生羡慕。”全婕妤面带笑意。 皇后当即瞥了她眼,“你若也怀上龙裔,本宫待你会更体贴。” 听到这话, 赵淑容一个没忍住低笑出声,面对全婕妤的怒视又只能收敛几分。 “如今兰昭仪怀有身孕无法侍寝, 往日你们总是诸多抱怨,现下这个时候也不见你们上点心,早点为皇上开枝散叶, 本宫与太后会更开心。”皇后扫量过每个人。 众人都不由低下了头,兰昭仪怀孕了又怎么样,皇上也不见去旁人那, 这几天都在清心殿, 也不知道这兰昭仪给皇上下了什么迷药, 这自从绪妃殁了后就基本让她一人独占了皇上, 德妃的确是会挑人的,挑来挑去挑了个人把自己送走了,留个劲敌来膈应她们。 “嫔妾等人自然比不上兰昭仪会讨皇上欢心,这兰昭仪得了绪妃娘娘真传,稍有不适这整个后宫都得围着她团团转,换作嫔妾等人怕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全婕妤风轻云淡的道。 似乎听够了她这明讥暗讽的话,皇后面露不悦,“王贵人不懂规矩,倘若你也不懂,那就随她一起去西苑面壁思过。” 旁人都眼神微变,皇后娘娘可从未说过这等重话,更何况这全婕妤祖上那可是开朝大将,如今竟然为了兰昭仪这般疾言厉色,这兰昭仪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连一向不问俗事的皇后娘娘也相护有加。 第一次被人如此拂面,但此人又是皇后,全婕妤只能忍气吞声低下头,五指紧紧揪着手帕,“嫔妾失言,望娘娘恕罪。” 冷眼扫过众人,皇后眉头不见松缓,“本宫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但若是谁忘了宫规制度,做出了有违皇家颜面的事,本宫定第一个不轻饶!” 佟妃瞥了陈妃一眼,忽然道:“不知那两个僧人审的如何了?竟敢在安华寺行这肮脏事,也幸好兰昭仪没有大碍,不然如今怕是母子性命不保,可见其背后之人有多歹毒,皇后娘娘定要替兰昭仪做主才行。” 沈榆坐在那没有出声,只是佟妃提及那日之事,这才眉心微蹙仿佛心有余悸。 “那两名僧人已经交给大理寺彻查,其中一个咬舌自尽,另一个救了下来,至于供词还未可知,此事皇上亲自过问,本宫也就不便插手。”皇后正声道。 陈妃换了一个坐姿,依旧面不改色的喝着茶,好似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可是旁人听了却不是这样,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妃子而大动干戈,以往发生过那么多龙裔被害也不见皇上有何反应,现如今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如此紧张,倘若真生下来是个皇子,那还得了? 可一思及对方只是宫女出身,众人也都稍稍松口气,古往今来没有母族在后面撑腰,有几个能登上太子之位的。 若是皇上太过偏颇,届时自有御史谏言,狐媚惑主的妃子几个有会有好下场。 “这寺院里突然冒出一条蛇,倒让臣妾想起一事。”佟妃忽然道:“在行宫之时绪妃的院子里也莫名其妙窜出一条蛇,这一前一后未免也太过巧合,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何关联?” 陈妃不由斜了她眼,“此事皇后娘娘已经让人不要提及,不知佟妃妹妹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本就因绪妃殁了而感怀,你又提起这旧事,这岂不是在往皇上心口捅刀子。” 相视一眼,佟妃突然笑了,“臣妾不过随口一提,倒是陈妃姐姐如此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蛇是你放的。” “你——”陈妃抬起手指着她,面露不悦,“那贵妃娘娘宫里还养着一条蛇,你当初还说是贵妃娘娘的蛇跑到了行宫,整日说话都不过脑子,难怪大皇子都三岁了说话都不利索。” 听到她的话,佟妃脸色也有些难看,“大皇子如何说话不利索,如今都会背诗了,你休要在这胡说八道,倒是二皇子还没有学会跑,姐姐就让他入学,没有神童的命偏要走神童路,也不知道二皇子受不受得住姐姐这般栽培。” “好了!”皇后瞥了两人一眼,“刚刚还在说规矩,你们也是老人了,便是这般以身作则的?” 其他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佟妃娘娘现在没有了母家撑腰,宫里头也就只有陈妃娘娘的二皇子有希望,这如今孩子一个接着一个,自然免不得多栽培栽培,总要占了先机才行。 “娘娘恕罪,臣妾失言。”陈妃心平气和的低下头。 佟妃也不再说话,比起陈妃反倒更气定神闲,她急什么,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都记住本宫的话,平日里少些争风吃醋,多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