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惦记着你,倒是我们往日小瞧了妹妹。”
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纵然面对各种视线,玉淑仪依旧温婉大方语气不急不缓,“嫔妾刚入宫不久,何来皇上惦记一说,要记挂也是记挂各位娘娘才是。”
她背后有太后撑腰,全婕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悠悠的喝着茶。
“妹妹何必自谦,若是皇上不记挂妹妹,又岂会在宫宴之后,就册封妹妹入宫。”陈妃和声和气的道。
玉淑仪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沈榆,后者神色如常,还冲她点头示意,似乎并未因为这件事生疏。
“这德妃娘娘今日怎么又没有来?”全婕妤盯着那个空位。
皇后面色不改,“夜里风大,德妃着了风寒,这几日需要静养,你们平日也要多注意身子,这样才能好好的伺候皇上。”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着了风寒,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知道此事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德妃纵然平日傲慢,可平日给皇后请安还是不会落下,除非是和上回一样生了红疹,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对方连这表面的功夫也不愿意维持了。
昨日就只有玉淑仪侍寝一事,可德妃岂会这般小气量,那就只能是皇后昨日给的册封名单有问题。
“好了,无事就都回去吧。”皇后摆摆手。
宫女立马扶着她起身,其他人自然是齐齐屈身行礼,“臣妾告退。”
出了至清殿,都是回去的同一条路,清风徐徐,玉淑仪难掩面上的感激,“这次还得多谢妹妹了。”
沈榆行在一侧面露不解,“姐姐这是何意?”
玉淑仪嘴角带着浅笑,“昨日我在给太后娘娘泡玫瑰花茶,恰好皇上来了,尝了后便说我沏茶手艺堪比妹妹,于是晚上才来了我这。”
她知道皇上是给太后娘娘面子,但也需要一个由头,而她恰好需要这一个由头,所以才特意在太后宫里等着,如沈榆暗示的一样,皇上的确夸赞了自己。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那也是你手艺好,皇上才会念念不忘,不然这玫瑰花茶谁可以沏,但皇上可不是谁都惦记的。”沈榆眉眼认真。
四目相对,玉淑仪笑而不语,一时间两人并行在林荫小路上。
“太后娘娘近日旧疾犯了,腰背总是酸疼,可是又不爱喝那些汤药,我记着妹妹曾说过会推拿之术,于是便向太后说起了此事,太后娘娘倒是不信寻常人会这种东西,于是我下了保证到时候带妹妹去试试,届时妹妹可莫让我在太后娘娘面前失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沈榆忽然停下脚步,面带凝重之色,“这……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姐姐怎么还当真了,太医院那么多能人,嫔妾那点皮毛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说到这,她有几分恐慌,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姐姐还是就当没说过此事,反正嫔妾是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造次。”
玉淑仪拉住她手,神色带着几分认真,“话我已经说了,哪有没说过的道理,就明日申时,我们可就说好了,你可别陷我于不义。”
见此,沈榆依旧满是为难,像是赶鸭上架一样,整个眉心都拧到了一起。
“放心好了,太后娘娘平日里十分和善,便是妹妹技艺不佳,那也无碍,太后是不会轻易怪罪的。”玉淑仪安抚的拍拍她肩。
犹疑片刻,沈榆只能沉重的点点头,可依旧愁眉不展。
等回到静月苑,她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口润了润嗓子,余光扫过桌上那一沓书。
和聪明人说话永远不需要费劲,她知道玉淑仪需要什么,对方同样知道自己的需求,如今岁月静好也好,倘若今后立场有冲突,那就说不准了。
听竹端着糕点进来,小心摆在桌上,“这是行宫厨子特意给您做的,说是魏管事特意请来的京城厨子。”
望着桌上那精致的豆仁糕,和宫中的好像并无差别,沈榆笑了下,拿起一块咬了口,入口的确软糯,虽比不上御厨,可也相差无几了。
“他一个行宫管事,岂会知道宫中后妃的喜好。”沈榆淡淡一笑,“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这还需要新鲜的月季。”
听竹眉眼舒展,声音压低,“您已经打算和陈妃娘娘合作了?”
吞下手中的糕点,沈榆眼帘微垂,“我是在按照娘娘吩咐办事,自然要先去探探底。”
先看看陈妃有什么底牌,无论两边谁输谁赢,自己都是得利者。
如果陈妃手里的底牌足够大,她还是会倾向掰倒德妃这棵大树,现在的德妃已经开始对自己起了杀心,那就没必要再留着这个隐患存在,这棵树倒了,还有下一棵,现在玉淑仪已经给她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