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实的,再也不敢不听话。 渐渐的,在路上走久了,遇到不顺心的事,看犯人走得慢吞吞的,没能及时到达休息的驿站,他也扬起了棍子,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次数多了,人就渐渐麻木了。忘记了这些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他们也会痛,他们也会难受。 走到下午,路越来越难走,有时候都没有路,需要他们往前开道。 马车没法往里了,马老三几个也下了车,将马留在外面,穿过密林,继续往前走。 当天晚上,自然是没找到休息的地方,大家在林子里找了干柴烧起了火堆驱寒度过了这漫漫一夜,第二日继续启程。 又走了大半天,前面出现了一片浓密的甘蔗林,甘蔗林两面挨着幽深的林子,还有一面是沼泽,环境极为恶劣。 领头的车夫终于停了下来:“到连州了,这里偏僻荒凉得很,就将他们扔在这里干活吧。” 被蚊虫叮咬了一晚上,几个官差早受不了了,听到马夫的话,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马老三更是直接说:“总算到了,再走下去,我腿都要被蚊子咬肿了。” 他们在江南就没见过这么多的林子和各种蚊虫。 南方的蚊虫真是太吓了,又多又大,尤其是林子和沼泽旁边,连冬天都有蚊虫,实在让人吃不消。而且这边树林特别多,走几十里都未必能看到一户人烟,想讨口水喝都困难。 若是从这里到连州,再去封州,一路北上,靠两条路走出这些密林,估计回去他们得脱一层皮。 这一刻,马老三几人心里无比庆幸能坐船回松州。 就是黑脸什么心思也都没了,只想赶紧回广州,让他求奶奶告爷爷,找刘七忏悔认罪都行,只要能让他搭个便船,什么都好说。 车夫看他们这副样子就想笑:“现在还是冬季,蚊虫算比较少的了,若是到了夏季,树林里的蚊子和虫子才多呢!” 黑脸连忙摆手:“大哥,别说了,人已经送到了,咱们也完成了差事,赶紧回去吧。”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留了。 一想到今晚还要在林子里找个地方过夜,黑脸心里就难受。 几人如避瘟疫一样,给谭家解开了镣铐之后,就赶紧走了。至于跟连州这边的交接手续,车夫说他们家公子可以代办,回头还可以将连州的公文一并交给他们,拿回去交差,汤勇就不问了。 眼看几人像来时那样匆匆忙忙地走了,谭家人站在大片的甘蔗林中不知所措。 “怎么办?咱们,咱们以后就在这荒郊野外生活吗?”谭秀才脸色苍白,呐呐地说。 几个年轻的姑娘和媳妇儿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谭秀才听到一道道的哭声,愧疚地低下了头,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家里人也不会遭此横罪。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甘蔗林里钻出一个熟悉的人。 黄思严笑呵呵地说:“守了一上午总算是等到你们了,跟我走吧。” 大家看到他,惊喜不已,七嘴八舌地问道:“黄管事,知道这是哪里吗?” “黄管事,你要带咱们去哪里?” …… 黄思严笑了笑:“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走吧,得在天黑前赶到镇子上,不然就得在外面过夜了。” 谭婆婆拿起拐杖敲了敲:“别问了,走吧。七公子是咱们的恩人,还能害咱们不成?问这么多做什么?” 谭家人一个个立马闭上了嘴。 黄思严上前搀扶着谭婆婆,也没多解释。 因为他知道殿下最重视的就是这个谭婆婆了,至于这些人,等他们到地方就知道了。他们遇到他家公子,那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 走了一会儿,谭家人发现,这片甘蔗林大得出奇,就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高的甘蔗林,一片一片,中间杂草很少,显然是有人精心种植的。 就在他们走得腿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条路,更令人惊喜的是路边竟然还有好几辆马车停路中间,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谭老三抱着孩子激动坏了:“黄管事,这是给我们坐的吗?” 黄思严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里到庄园还有十几里地呢,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能走得动吗?” 谭家人纷纷摇头,感激地看着。 从昨天走到现在,他们的腿都快走断了,之所以没敢抱怨,那是因为他们犯人的身份,怕触怒了官差。 谭家二十六口依次坐上了马车,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疾驰,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前方逐渐出现了人烟。一些农民在地里翻种土地,看到马车,抬头瞅了一眼,有认识的,遥遥冲黄思严挥手。 谭老三好奇地问:“这些地莫非都是七公子家的?” 黄思严昂起下巴,得意地扬了扬眉:“不止呢,你们看到的甘蔗林,还有一路走过来的地,包括路,都是我家公子的。现在看到的这些地就是种植过棉花的,现在在种植甘蔗和油菜等作物。” 谭家人皆面露震惊,这么多地,若搁在江南,那铁定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了。 难怪七公子出手这么大方呢,原来家里这么阔。 再走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了一片建筑,高高低低的房子依次坐落在狂野之上,袅袅青烟从屋顶上爬起来,还有孩童在家门口玩耍,一副田园牧歌的安详之景。 以后他们就生活在这里吗? 好像也不错,至少比甘蔗林里好多了。 马车在谭家人期盼和忐忑的眼神中停下,玩耍的孩子立马跑了上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这群新来的。 “让开,小心马踢到你们。”黄思严冲小孩子们摆了摆手,又对地里干活的人喊道,“郭大人呢?请他过来一趟,来了批新人,让他给安顿合适的住处。” 地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