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一群人围成一个圆环状继续下山。
平日里只要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的山脚,在一**袭来的虫潮中,却好似千万里远一般。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队友力竭倒下,自己手臂也越来越酸,手中的砍斧都快被挥舞到卷边,几个队长皆双眼通红。
就在他们一点一点绝望,觉得这一次可能就要集体交代在这儿之际,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喊声。
是幻听吗?
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疲惫,强撑着抬眼往山下看去,透过不停飞舞环绕的虫潮缝隙,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个偌大的黑色帐篷在缓缓向上移动着。
救……救援到了???
不是幻听。
很快的,那喊声再度响了起来,“前方的兄弟们,加把劲,跑下来!”
“前方的兄弟们,加把劲,跑下来!”
几个队长浑身一震,原本已经暗淡的眸子瞬间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身后大声喊道:“兄弟们!陆导来救我们了!来救我们了!快起来,往前冲啊兄弟们!”
……
傅晚宁一行人躲避在这厚厚的篷布中,顶着虫潮上山并不容易,不过幸好来得也不算太迟。
这是他们接收到的第三个小队,虽然不少人受了伤,但没有死亡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三百多个人很快就钻进篷布内,大大喘了口气。
人数一多,力气自然更大了,也更无惧顶着篷布逆着虫潮而行,携带着部分伤员,傅晚宁很快安排他们先行下山去。
根据几个队长的说法,现在山上还有最后一支队伍,以及林立与十几个伤员,躲在某个山洞中。
傅晚宁与陆域对视了一眼。
躲在山洞中是好事,但问题是,这些蝗虫不知道要在山中多久,要是一天两天还好,要是三天四天还不散,且不说山洞中食物够不够,光是高温就难以挨过了。
更何况,除了林立之外,其余人都是伤员。
高温下,伤口没有及时处理,不用半天就开始腐烂了,真要等个两三天,都长蛆了,不死也半废了。
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等下去。
不停有蝗虫从篷布与地表之间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一行人一边击杀这些蝗虫,一边匆匆继续往前进。
傅晚宁拿起一叠篷布,边走边对陆域道:“你与其他人速度去接最后一支队伍,我去找林立他们。”
同行跟上的社区办救援人员还有一十余人,陆域带着他们加速前进,应该可以赶得上。
让傅晚宁自己去寻找林立他们,这多危险,陆域想都没想就对着身后的社区办成员道:“我们兵分两路,你们迅速沿着这条路前进将其余人员接回来,我和晚宁去接林立。”
傅晚宁并不赞同他的说辞,“我自己一个人足够了,你跟着反而拖累我,再说了,你留下指挥更好。”
陆域顿时一噎,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虽然傅晚宁说的是实话,但……真不想承认啊!!!
陆域决定今晚一定要加练几组训练。
几个队长并没有跟随自己的队员下山去,他们得以喘息之后,很快就恢复了些许精力,坚持留了下来,意欲和社区办救援人员一起继续营救行动。
听到傅晚宁这么一说,忙开口道:“那小傅妹子我和你一起去行吗?我认识路,我带着你去更快!”
“还有我,小傅妹子,我也认识路,我们俩和你一起去找林立大哥,你放心,我们不会拖累你的!”
傅晚宁看了几眼已经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的狩猎组/采集组队长,虽然对他们的那句“不会拖累你”感到质疑,但一听到他们知道山洞所在可以带路,还是应了下来。
虽然西山她熟,但她还真不知道那个山洞在哪儿来着!
就这样做了决定,陆域带着其他人继续去支援最后一组狩猎组队员,傅晚宁带着两个队长去接林立他们。
当傅晚宁顺利接到了林立等人,陆域也接到最后一组狩猎组人员,所有幸存的人都从西山中安全撤离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这一场虫潮宛若下不停的冰雹雨,在这大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将原本郁郁葱葱的西山砸成了坑坑洼洼的绿色坟墓。
众人爬上那一辆辆特制皮卡,看着这座曾经给他们提供了数之不尽的食物山脉,被这些变异昆虫铺满染黑,一点一点褪去了原本的生机与繁茂,心中除了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一种无助的悲凉。
众人才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现在爆发这样严重的虫灾,西山眼见着就要成为一座荒山,大家未来又改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