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你可笑死我,你家李黑球就评了一次优秀员工,积分还是垫底的,也好意思拿出来讲,咱们基地那么多人才,轮也轮不到他。”
“那可不一定,李小子人高马大力气大,你没看其他社区入选的也大多是这类人吗?李小子还是很有机会的,和我家大柱一样。”
“哎,要说力气大,谁有他们傅家的那几个力气大?他们一家三口,又会建筑设计,又会医术,还懂得种植养殖打猎,十项全能,六边形战士呐!”
那些人聊着聊着,将视线转向了傅晚宁,一脸又是艳羡又是嫉妒的。
傅晚宁仿若未闻般,确认来人就是蔡如萦的父亲蔡政,以及她哥哥蔡阁益后,就垂下眼帘,退了出来,步伐沉重地朝着家里走去。
苏雨秋听到金巧巧说傅晚宁不舒服,心里便是一慌,紧急将手头的事情交代给了同事后,又拜托巧巧去通知一下傅展书,白色的医疗服都顾不上脱,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傅晚宁此时却已经不在种植院大厅,她又急匆匆跑回了家。
推开大院的门,两只大狗便汪汪地迎了过来,热情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尾巴疯狂摇晃。
苏雨秋心里着急,边往里小跑边对西西与山山道:“姐姐回来了吗?去把门关上,我去看看你姐姐。”
西西与山山听话的跑向前,一左一右将门推拉着关好。
苏雨秋哒哒地进了屋,就看到傅晚宁正手里捧着个杯子,静静地望着杯子里的水发呆,听见她进来的声音,都没有抬起头来。
苏雨秋放轻了步伐,在傅晚宁身旁站定,先是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见没发烧,才轻轻在她身旁坐下,心疼地问道:“怎么了宁宁?”
傅晚宁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杯子就放在嘴边,却一直没有喝的意思。
苏雨秋这才发现,闺女握着杯子的手在抖。
她心一紧,忙伸出手包住女儿的小手,声音更加温柔了起来,“怎么了,宁宁?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晚宁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妈妈,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妈妈。”
原本清甜的声音,此时带着沙沙的哑,她看着妈妈温柔的脸庞,心里却忽然有一股委屈与难受涌了上来,眼眶便是一热,将头埋在妈妈的肩膀上。
苏雨秋一时不察,差点碰翻傅晚宁手中的那一杯水,忙将它接过来,放在桌上,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傅晚宁的背,像小时候无数次哄她睡觉一般。
“没事没事,妈妈在呢,妈妈的宝贝怎么啦?妈妈拍拍诶拍拍。”
傅晚宁听着妈妈温柔的轻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受了伤的小兽,独处的时候总格外坚强勇敢,再痛也不会哭,但是一旦有人安慰,它就会红着眼,做不成勇敢的小兽了。
傅晚宁觉得自己就是那一只小兽。
当她再一次重新见到那些人,揭开那些伤疤,想起那些回忆的时候,如果她是独自一人,她只会惊恐愤怒,但如果有家人在身边,除了愤怒,她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还有万般的委屈。
她也是有的人捧在手心里,舍不得磕碰到一点点的宝贝啊。
傅展书急匆匆地赶回了家,看到的就是闺女伏在妻子的肩膀上哭的画面。
见他一脸焦急,苏雨秋一边轻轻安抚着闺女,一边摇了摇头示意了下。
傅展书便默默地在旁坐了下来,长臂一伸,揽住她们母女俩。
好一会儿,傅晚宁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曾经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过去了,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那些被自己咽下去的苦与痛,早就已经被十年的磨砺消化完了,但其实没有。
再一次见到蔡政,她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它们就像附骨之疽一样,其实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体与灵魂里。
她远远低估了蔡政那副嘴脸在她心中投放下来的阴影。
一看到他,她就想起,当时的他一脸儒雅谦和,看着她微微笑着说:“戒指摘不下来?那就把手指头剁了”“不交出来绑定方式?那不会换种刑?”“其实我对她这身的骨头和血肉,都有点兴趣,研究研究”……
他看起来像个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外形上带着岁月沉淀的儒雅气质。
但一张口,便成了恶魔,每一句话的背后,都代表着无尽的疼痛与折磨。
一看到他,她就生理性地颤栗与胆寒。
傅晚宁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我刚刚看到他了。”
她的眼眶还湿湿的,睫毛被泪打湿,几根几根湿成一小撮,眼神又冷又恨,“蔡政,我看到他了,他来西山基地了。”
傅展书与苏雨秋对视了一眼,气氛顿时一沉。只有不明所以的西西与山山,还在一旁悠闲地拨弄着四只小豹猫崽,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傅晚宁抬起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