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山这会儿有些扭扭捏捏的, 脸上很是挣扎,时不时的凑过去和人说些啥, 但是人家摆摆手之后,他就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宝山叔!”
林国安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林宝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熟人了。
顿时脸上很是不好意思。
“是国安和国安媳妇啊。”林宝山不好意思道, 然后将篮子收在背后。
林国安道,“宝山叔, 你这是在做小生意?”
“嗯……”林宝山点了点头, “ 你可不要和人说啊。有梅都不知道的。”
“为啥啊,做小生意也不是犯法的事儿,现在不是说要改革开放吗。”
“可人家都还是瞧不起, 觉得是投机倒把。”林宝山叹气, “我也是没办法了。有梅现在每天都很辛苦, 也是和学校的同学竞争啥奖金,还有啥助教的工作。”
“难怪我这么久都没遇见过她呢。”刘胜男道。
“有梅是真的很辛苦的。家里虽然有些往年的存粮, 但是城里也不光是吃饭要钱,连喝口水都要钱。她一个人养家, 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就出来试试看。都是往年家里的瓜子花生, 谁知道人家喜欢吃的不多。”
林国安道,“我尝尝看?”
林宝山就将篮子递给他了。林国安吃了一口, 啥味道都没有, 难怪呢。
“这可不行, 要放佐料炒。吃白饭人家也吃不下啊。”
“家里啥都没。”林宝山道,“而且我也不懂。”
林国安觉得林宝山这样肯定不行。脸皮薄,嘴巴不会说,还没技术。也不知道去偷学。
他炒瓜子的那个技术,还是去上海卖山货的时候,看人家供销社的师傅在那边弄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呢。
肯定没人家做的好,但是总比自己瞎琢磨强。
“宝山叔,我现在在中学那边干活。要不这样,我和学校说一声,让你也去做临时工。平时就专门炒瓜子啥的。我教你。”
这样以后他就只用收钱就成了。
林宝山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道,“你说我也能做临时工?”
“我帮你试试看。不过临时工工资不高。一个月可能就十七八块。”
“没,没事。我乐意。”
林宝山忙不迭道。
现在只要有一份工作,让他能够在省城安顿下来,不给有梅添麻烦就好了。
林国安道,“对了,国威呢?”
“在他姥姥家呢。”林宝山叹气,“之前那都是我带的。要不是因为我要出来干活,担心他这大冬天的冻着,我也要带他出来的。”
林国安和刘胜男一听,就知道这是在人家姥姥家里过的不好呢。
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管不着。
林国安只提议他,等有了工作了,就送孩子去托儿所去,学费也不贵。
生意不好,快到中午的时候,林宝山拎着篮子回到租的筒子楼小单间里面。
屋子很小,就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小方桌。但是即便这样的房子,对于他老说都是奢望。每个月十块钱的租金,让他觉得难以承担,要不是有梅撑着,他都不知道咋办了。
现在好了,房租钱他可以负担了,还剩下几块钱顾着自己和儿子的花销。至于粮食,到时候回老家那边去找老乡买就行了。反正买给自家吃,也不犯法。
带着这种期望,林宝山就去丈母娘家里接儿子了。担心儿子被他表表哥表姐欺负。
老胡家这边又传来孩子的哭声。
胡妈有些不耐烦,“兔崽子,才放学就欺负你们弟弟。干啥呢?”
“我们才没弟弟呢。”胡大宝道。
胡小贝也道,“就是,整天来我们家里吃吃喝喝的。”
胡妈道,“你们管那么多干啥,这是你们姑的娃。别总是欺负人。”
“没欺负,就是逗他玩。”胡大宝笑嘻嘻道。
胡妈也忙着,没时间管,反正孩子也就是互相闹着玩。于是进厨房里做饭。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胡妈听着心里也开始烦躁了。
一个男娃,咋总是喜欢哭呢。也不想想他妈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了。要不是带着这两个拖累,现在这个大学生的身份,啥样的对象找不到啊?
“哎哟,你们家这是杀猪呢。”
刘妈站在门口朝里面嚷嚷,“再这样下去,待会儿街道妇联的要来找你们麻烦的。”
“我们犯事儿了?”胡妈不高兴的从屋里出来。
刘妈冷笑,“糟蹋这么小的娃,那就是犯事儿的。我说老胡,你要么直接别让人进屋,进了屋就别这么干。你说你虚不虚伪。”
胡妈也怒了,“我干啥了,我比你好。我好歹还让他进门呢,你连外孙都不认。”
“可我也没欺负谁。你看看孩子这耳朵这脸被掐成啥样了。你们家这孩子教的可真好。要是我家的孩子这么欺负人,我得剁了他的手。”
“那是因为你外孙不进你们家的大门,你没这机会呢。”
“我家的大门也不差谁进。总比你们家大门进来了就遭罪强。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