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流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一切都是他想象中的模样。
没错,徐景行在姥姥家的这些天里,体验到的家庭生活跟他想象中的家庭生活几乎一模一样,不,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惬意,轻松、自在、温馨,都是很好很值得他去维护去守护的词汇。
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妹妹没在。
现在他只盼着他妹妹赶紧考试完,然后把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分享给妹妹,以后一家人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只是有个前提,他还得再努力一把,他现在的成绩对普通家庭而言已经非常出色了,但在顾家这样的家庭中可能也就是勉强合格的水平,因为这么大一个家庭,又要有一个顶梁柱在的,所谓的大家族,有多少福利就有多重的责任,别的不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这个家族在他这一代没落掉。
虽然还没有人跟他说这些东西,可在顾家待了这些天,接触过那么多大家族的人以后,产生这点觉悟并不是什么难题。
所以,他原本有些懈怠的心又变得动力十足,表现在工作上,就是继续他那没白天没黑夜的工作方式。
他对当官没兴趣,对经商也没什么天赋,但如果真的能成为名震中外的大师级手艺人,也算没给家族丢脸,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一个家族里能出个名扬天下的大师级手艺人比单纯的出个高官和富商更划算。
高官和富商多的是,每个大家族的每一代基本上都能找到类似的人物,但大师级的存在在整个历史上都是屈指可数的,对一个家族的声望、名气的加成是高官、富商所不能比的。
所以,他在事业上还得再加把劲儿。
当天晚上,他一晚没睡,一直在做玉雕。
他现在雕的玉器已经有模有样了,但还是只能做一些基本款式的玉器,对玉雕技法的掌握还是比较匮乏的,远不能跟那些正儿八经的玉雕师傅们比,毕竟他只是个半路出家自学成才的野路子,所有的技法和诀窍都是通过网络上现实中那些零零碎碎的资料摸索出来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在玉雕领域的进展也是非常可观的,这才研究了不到半年时间就玩的有模有样了,要是再给他几个月时间,他真有信心把绝大部分的玉雕师傅甩在身后。
毕竟,玉雕说到底也只是雕刻艺术门类中的一个分类而已,在创作理念上跟木雕是一脉相承的,他有深厚的艺术创作能力和竹木雕刻类基本功打底,别说做玉雕,就算是让他去做西方雕塑,也不过是多了个适应的过程而已。
唯一让他觉得不太好的是用电动磨刀雕刻玉石的时候回发出一定的噪音,在晚上干活儿的时候会影响家人休息,虽然他姥姥姥爷和母亲都没说什么,但他心里是过意不去的,琢磨着要不要早点搬到工地上去。
工地上现在有了院墙,再把工棚建起来以后他就能在里面毫无顾忌的通宵干活儿了,到时候琢玉所发出的这么点噪音根本无关紧要。
琢玉可比锯木头的声音小多了。
而于明秀的工作效率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第二天下午他过去的时候,一座工棚已经拔地而起了,而且做的还很完整,不是那种扎几根桩子搭上塑料布就完事儿的简易工棚,而是用不锈钢架搭起来的,看起来要牢靠的多,如果忽略掉被绷的结结实实的防水布,那就是一个小型的车间,连地面都做了硬化和防水处理,甚至还搁出了一个小单间,小单间里连床、桌子都有了。
至于电,更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照明、生活以及工作用电分的清清楚楚的,要多妥帖就有多妥帖。
里外转了一圈,他朝跟在身边的于明秀竖起大拇指:“有心了。”
于明秀笑道:“听说你有熬夜工作的习惯,所以就稍微认真了些,要是还缺什么,你直接开口,工人、材料都是现成的,不费事儿。”
“很齐全了,”他笑道:“我刚出道那会儿可没这么好的工作环境,记得当时第一次加班熬夜就在我们那儿一家景区的庙里,那庙在山顶,还没完工,不遮风也不挡雨,只有一个大节能灯照着,想想都恓惶呢。”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不会辜负你,现在就是你收货的季节,”于明秀笑着恭维他。
他也不在意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而是感慨道:“还远不到收货的时候呢,还得继续努力才是,”说完转移话题:“晚上就不用安排工人值班了,我在这儿就行,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每天晚上我就住这儿了。”
“啊?真,真的可以吗?”于明秀有点吃惊,他本以为徐景行只是在晚上加个班或者人偶尔熬个夜,可没想到徐景行会天天住在工地上。
话说,能买得起建得起这么大的四合院的人,能吃得了这种苦么?还愿意吃这种苦么?
于明秀有点怀疑。
不过,徐景行是雇主,于明秀不会傻乎乎的去质疑什么,点头答应下来。
于明秀是干活儿的,很好说话,徐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