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暗笑一声,心里悬着的一根线彻底松了下来,随口喊道:“五十一万,”开口的同时还有意无意的撇了白竹竿一眼,这就是赤果果的轻视,不,更准确的说是挑逗,挑逗白竹竿的情绪。
果然,他这个报价和那个似是随意的眼神,一下子就激怒了白竹竿。
白竹竿噌的站起来喊道:“六十万!”
“六十一万!”徐景行不紧不慢的加了一万。
“七十万!”白竹竿毫不示弱的盯着徐景行喊到。
“有钱人,”徐景行却直接放弃了,还一脸轻松的朝白竹竿竖起了大拇指。
白竹竿显然没想到徐景行这么快就放弃了,不过一愣之后大概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太对,立刻扭头低声质问秃顶水缸。
质疑声虽然也非常低,但徐景行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白竹竿是在质问秃顶水缸这画到底对不对,是不是冯超然的,值不值钱等等,就是确认一下七十万买下来到底赚了没赚。
秃顶水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画肯定没问题,”倒是对自个儿的眼力够自信。
“哼,”白竹竿不太满意的哼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没有反悔,同意了这笔交易,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徐景行一眼。
而这意味着白竹竿手里的现金只剩下四十万,在跟徐景行的竞争中落入了下风。
徐景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如此一来,在那只汉代白玉雕骑马羽人摆件的拍卖中,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已经差不多失去了战斗力。
当然,如果能在接下来的交易中继续消耗白竹竿的现金,那那自然是更好的。
事实上事情也照着这个方向发展,在接下来的几次拍卖中,白竹竿连续出手并且得手三次,又花掉了接近二十万的现金。
而徐景行也没闲着,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继续喊价,并且以较低的价格拿下两件小精品,不过都是那种根本无人问津的小件,连起拍价都没,出价就卖,总共花了他不到五千块钱。
凌晨一点二十分,终于轮到了那件汉代白玉雕骑马羽人摆件。
对这件小小的摆件,大肉痣明显不怎么在意,拿着锤子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后随意喊道:“0164号黄白玉雕件,起拍价五千,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开始!”
然而开之后,竟然没人出声,好像根本没人感兴趣一般,就跟徐景行之前随手拿下的两件无人问津的小件一个待遇。
然而徐景行却敏锐的觉察到,房间里最起码有三伙儿人绷直了身子,就像埋伏在草丛中观察猎物的猎豹一般,一幅随时都会冲出去将猎物扑倒那种感觉,而且还不包括他在内。
如果算上他本人,那就是四伙儿。
四伙儿人中,除了他和白竹竿两方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以及一个土豪。
中年人带着一幅无框近视镜,穿着板整的西装,看起来像个严谨的大学教授或者专业的文化学者。这位是一个人来的,之前一直没怎么没出价,像个隐形人一般,直到此时才绷直了身子,抓紧了手边的手提箱的同时谨慎的观察着房间的其他人,只是动作太业余,几乎完全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睛,连台上的大肉痣也发现了这位的异常。
而哪一位土豪模样的存在就要高明的多了,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低声的跟身边人说笑,但在徐景行的感应中,对方早在之前就绷紧了神经,等的就是这一刻,跟身边人说的内容也不是什么笑话,而是一句“小心”。
小心什么?
连徐景行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危险?
但要说危险,最危险的人也只有土豪身边那两个保镖,其他人几乎没什么危险性。
当然,这要把他徐景行和林小雅两人排除在外,如果他们两个起了歹意,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确实是非常危险,不,是极度危险,一旦动手,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而且他们只会死的一无所知,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是连警方也别想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的那种死法。
至于土豪那两个保镖,对他们两个而言自然也不算什么威胁,毕竟只是两个看起来身手比较灵活的普通人而已,连武者都算不上,顶多学过一些类似于散打泰拳之类的格斗技巧,对付三五个普通人可能都费力。
但就算如此,徐景行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一股子“有人要搞事情”的味道。
但就算有人想搞事儿,也得等到他把那件骑马羽人摆件弄到手才行,这可是他势在必得的宝贝,如果谁敢坏他的好事儿,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么想着,他不在墨迹,咳嗽一声后喊道:“六千。”
他一开口,西装男立刻就是一哆嗦,迅速举手跟着喊道:“七千,”那模样就像一个抢着回答老师问题的乖学生。
至于土豪和白竹竿则没有动静,做足了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只是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