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怀恩他们要从一个个人手中拿到《鹊华秋『色』图》这种国宝级的文物,肯定不能强取豪夺,不管是现金还是别的,总得给点补偿。如果一点都不表示一下,那吃相就太难看了,传出去对首都故院的名声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万一被网友们编成段子,那十年八年里算是别想洗白了,搞不好二三十年以后还会被拎出来鞭尸呢。
徐景行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根本没不好意思。
当然,他也清楚,如果他不开口,这些人真的敢分文不给的拿画走人,然后对外宣传这是他徐景行觉悟高,自觉的无偿的赠送给首都故院的,要不然谭怀恩手提包里那个隐蔽的摄像头是干什么的?那就是录证据的,万一那天传出了不少的小道消息,他们就能把这些话放出来,反正他们的对话听起来确实挺有觉悟,任谁也会联想到自愿无偿捐赠这些个词汇,更别说这种视频还能剪辑呢,他们完全可以将视频剪辑的对首都故院更加有利。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因为没那个必要,也没什么好处,反而会让谭怀恩羞恼从而导致他的计划有落空的风险,谭怀恩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副院长呢,不一定能办事儿,但肯定能坏事儿。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这种风险还是别去碰触比较好,安安稳稳的实施计划就好了,没必要节外生枝。没好处还可能有损失,他傻了才会去拆穿。
正因为猜透了谭怀恩等人的心思,所以他也不生气,嘿嘿笑道:“谭院长,你们不会真打算一分钱不花的就想拿到真品《鹊华秋『色』图》吧?当然,我也没打算要钱,可你们不表示一下,心里好意思?脸不发烫?这画展览出去的时候你们故院的牌子还能挂得住?”
“你,你想要什么?钱?”谭怀恩确实顾忌这一点,文化人还是比较要脸的,尤其是相对比较清正的文化人还做不出太过厚颜无耻的事情来,如果是这个真正的政客处理这种事情,才不会管自己的脸面问题呢,怎么快捷安全怎么来,怎么代价低怎么来。
所以他更愿意跟谭怀恩这种人交流,也不想把谭怀恩他们气走后换个仍难惹的过来,因此嘿嘿笑道:“我要是想要钱,一定会直接联系宝岛那边,他们一定会比你们更大方,”他这倒不是胡『乱』抬价,而是事实,宝岛那边一定是焦头『乱』额的状态,如果有机会买回《鹊华秋『色』图》这种具有代表『性』的镇馆之宝,花个几千万的应该不会舍不得,反正也不用台故那边掏钱,肯定是宝岛当局背这个锅。
“那你,想要什么?就一个研究员的身份?”谭怀恩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要钱这就好谈,因为首都故院是真没钱,故院是非营利『性』质的单位,虽然可以收门票,但那点钱跟庞大的开支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以前主要靠财政拨款度日。
后来换了个能干的院长,开始搞周边之类的经济活动,也赚了点小钱,可对首都故院每年的开支来说依然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虽说堂堂首都故院不至于到处哭穷,但如果让他们花几千万来买一幅画,他们也会心疼的,甚至上边有可能根本不会批准这种行为,因为这个先例一开,故宫就别再想接受类似的捐赠了,想要?直接拿钱买吧。
最关键的是《鹊华秋『色』图》的来路多少有点不太正,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会给人一种首都故院高价回收赃物的感觉,对声望不好,更有可能引发人们对这种行为的模仿,从而导致更多的针对珍贵文物的犯罪行为。
所以一听徐景行不要钱,谭怀恩立刻长舒一口气,首都故院除了比较穷以外,其他方面的自愿可不要太丰厚,尤其是在文化文物圈里,那真是巨无霸级别的存在,国内几无敌手,在国际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徐景行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因此施施然的笑道:“还是那个条件,一个研究员的身份,当然不能是纯粹的名义上的研究员,必须有进出故院并且接触那些文物的权限。”
“你想干什么?”谭怀恩警觉的问。
“看看啊,偌大的首都故院那么多的宝贝,可其中却有很大一部分被搁置在仓库里吃灰,多可惜啊,我很想进去瞧瞧,顺带着也做点研究,”他耸耸肩用调侃的语气回答道。
“研究?”谭怀恩自动忽略了徐景行那番套话,直接抓住了重点,毕竟在专业方面,人家也是泰斗级的存在呢。
“对啊,研究,别忘了我的职业,我勉强也能算是个文化人呢,现场观摩观摩先人留下的作品,对我的成长和发展应该很有好处吧?听说谭院长的画技能有现如今饿的境界,就是因为年轻时在首都故院古书画部当过十多年的库管员,对吧?”
他的话让谭怀恩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库管的?”
也不怪谭怀恩这么吃惊,因为他在故院当库管的事儿可没几个人知道,因为那是很早的事儿了,而且他能当上库管还是他老师滕正新给开的后门,因为他那个时候的家庭状况实在太差,滕正新怜惜他有天赋且为人不错,就把他安排进了故院当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