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胸有成竹,就是指徐景行此时此刻的这种状态,画什么怎么画心里已经有了数儿,就等着下笔了,只要手稳心不『乱』,最起码能创作出一幅合格的作品,如果状态好,就有非常大的几率创作出优秀乃至于极品画作。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的画面正是泉城山水风景,不只是某一个单独的景点,而是整个泉城的风貌,但又不是事无巨细的把所有细节都囊括进来了,而是把泉城那些标志『性』的景点选取出来组合成的一幅画。
这种半写实,半虚拟的构图方式,跟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如出一辙,鹊山和华不注山都确有其山,山脚下也确实有平泽和田野人家,然而两座山以及田野人家的位置却要超出现实,更符合美术构图,使画面看起来更加具有艺术美感。
当然,这只是他脑子里的画面,想要将脑子里的画面以更加具体更加形象的方式移到宣纸上,难度可就大的去了,因为脑子里的画面是自己想象的,可以随意调整修改,更是立体的,而画在纸面上的画则不能出错,小错即废,而且画在纸上的是平面画。
从立体的想象图转化成平面的实体画,这其中的难度可不只是一个手稳心静就能做到的,手稳心静只是高水平画家在创作时所必须具备的基础『性』素养,技巧、心境、文艺素养这些东西才是能够使画作升华的骨肉和灵魂。
当然,有了这些,创作出来的作品依然只是凡俗之作,只是在普通人眼里的极品,对徐景行这种人来说还是差了些东西,比如说物『性』,比如说灵气。
何况他给金二作画,本来就是要把物『性』和灵气给利用起来的,因为金二要的就是那种感觉,虽然金二也说不清楚具体是哪种感觉,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感觉是比较特殊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算从这两个方面下手的,只是当时还没头绪,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现在嘛,经过小和尚的醍醐灌顶,以及他自己的『摸』索,多少找到了一些窍门,可以将这两种特『性』应用在传统画的创作中。
现在的他,有信心创作出跟《鹊华秋『色』图》特点相类似的作品,虽然水平肯定没有赵孟頫那么高,但路子肯定是走对了,坚持下去指不定真有机会成为新时代的赵孟頫。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而已,事实上在这个厚古薄今的时代里,就算他的水平真有赵孟頫那么高,得到的赞誉和地位也肯定不如赵孟頫,这是专业人士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只是没有谁愿意去捅破这层面纱,因为那注定会引起非常大的争论甚至争斗。
不过他从没有把书画创作当作自己的主业,也没想过要跟谁争锋,就是个爱好而已,能赚点外快就不错了,反正他的水平到底如何,肯定有后人去评说。到那个时候,他也是“古人”一个,这古人跟古人的比较,人们的评论就要相对客观公正。
只是有一点,他还没琢磨不透,他搞不清楚《鹊华秋『色』图》中的物『性』和灵气是在创作的时候被赋予的,还是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孕育出来的。
如果是前者,那只能说明赵孟頫也是一个修行者;如果是后者,那说明他现在琢磨出来的法子可能还不是那么尽善尽美,只能算是一个取巧之道。
可惜,这个问题是注定弄不明白了,赵孟頫不可能从土里钻出来解释他的疑『惑』。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琢磨的更加完善,如果真能做到那一点,那他在画坛上的声望就算超越赵孟頫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他琢磨出来的法子,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在创作的时候赋予作品以物『性』和灵气。物『性』这东西还好说点,在岛城的时候他就无意中制作出一只天生物『性』就比较强的罗盘,只是当时还有点懵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么,他多少明白了一些原理,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做到。
至于把灵气灌输到外物上,还不能让这些灵气消散,难度可就太大了,可难度再大也值得尝试,不是吗?虽然这样做会浪费大量的灵气,但要是真的能掌握这种技巧,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本。
前几天他的灵气为什么会消耗的那么快?就是因为那一次次的尝试,直到试验成功。
现在他已经能成功的将灵气灌输到他的作品中了,只是为了让灵气长久的保存下去,他可费了不少心思呢,最后还是结合着物『性』的妙用才达到目的。
也就是说,他一旦创作完成,画作将同时拥有物『性』和灵气的存在,具备两者的共同特点,也必须同时存在,因为少了物『性』的力场,他灌输进去的灵气将很快烟消云散。
当然,这个过程依然需要他非常小心,非常仔细,所耗费的心思和精力,比单纯的创作一幅优秀画作要多的多,甚至多出了十倍都不止,稍有不慎就有会前功尽弃,那真是容不得一丁点的马虎。
另外,他这种创作方式对材质的要求也比较高,好纸好笔那是肯定的,连染料、墨汁甚至水也不能马虎,如果能搞来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