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有点无语,本想低调点,所以特地起了这么个不显眼的代号,可没想到却被丁树怀给抢了先。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儿。
因此他苦笑着点点头,“那是另外一会事儿了,我也没想到那位丁先生会那么巧的把那些奖金捐到这儿来,更没想到他竟然也用了这么个代号。”
逢老师却异常惊喜,“原来那个上了央视并且拿了第一名的手艺人就是你啊,行啊,有出息了,我这些天一直听人说,可没想到会是你,哎,你怎么干那一行了啊?没上大学?你今年还不到二十三呢吧,不应该刚毕业才对吗?”
他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有惹来逢老师一番唏嘘,当然,也少不了一番夸赞,末了还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能赚钱的不少,但赚了钱还懂得回报社会的却真不多,我倒不是苛责那些不捐钱的人,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在太难得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捐了二百四十多万了。”
这次他捐的是一百五十万整,加上那九十万的奖金,就是二百四十万。
不过这话却让他有点面红耳赤,因为他这是慷他人之慨,九十万奖金中有一半属于丁树怀,这一百五十万的车款更是属于周振山,也就是说,他实打实的捐出去的只有四十五万,但他承受的赞誉却是二百四十万那个量级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些钱也不是他偷来的抢来的,而是别人给他的,那一百万奖金中的五十万,丁树怀自愿赠送给他,只是他不太愿意接受那个人情,这才提出捐赠掉;现在这一百五十万是车款,按照周振山的意思,那辆车就是送给他的,同样是他不太愿意伸手白拿这才执意要还钱。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的缘故,这些钱根本不会被捐赠给树人孤儿院,从这个角度来讲,他还真当得起逢老师的赞誉。
不过客气还是要客气一番的。
跟逢老师客套一番后,他起身告辞,毕竟外边还等着一个殷晓静呢。
逢老师也没挽留,却嘱咐他以后常来,当然不是要钱的意思,而是让他监督的意思,意思是让他和这个捐赠人亲眼看到这些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对此,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离开的时候,殷晓静正拉着一个天生裂唇的小女孩做采访,看到他也只是点点头,很专心的样子。
回家的路上,他妹妹一反常态的有些沉默,他注意到这一点,有点担心,“娜娜,怎么了?”
他妹妹迟疑一下,“哥,我在想,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会被送到孤儿院……”
他呆了一下,完全没预料到妹妹想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但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他们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妹妹才刚十岁出头,在岛城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除了孤儿院还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
本来嘛,孤儿院对孤儿们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跟无人照顾流落街头相比,在孤儿院里最起码能吃得饱穿得暖,对那些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来说,孤儿院真的跟家差不多。
可对他妹妹这种十多岁才进孤儿院的小姑娘而言,那可就糟糕透了。
好在那一切都没发生,因此抓着妹妹的小手安慰道:“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去孤儿院嘛,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争取一次『性』的考上首都大学,到时候哥也能正大光明的跟着你逛燕园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到你生宿舍转一圈呢。”
“呸,才不让你进呢,”他妹妹羞道。
“真不用?开学的时候也不用?那你的行李怎么往宿舍拿?”
“我,我找个搬运工。”
“伤心,宁可便宜搬运工,也不便宜老哥,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该把你送到孤儿院来着。”
“谁让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来着,”他妹妹嫌弃道。
“咳咳,我哪儿花心了?”
“还说不花心,看看你招惹的那些女人吧,我都替你为难。”
他的脸『色』有点发黑,好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殷晓静打来的,如释重负的赶忙接起电话问:“晓静记者,找我啥事儿?”
殷晓静娇笑道:“向你表示感谢的。”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感谢你为那些孤儿做的那些事情啊,木匠徐大师。”
“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饭来着,”他有点头疼的扣了扣眉心,本来想低调点来着,结果先是被逢老师认了出来,头上还多了九十万的捐款,现在又被殷晓静这个女记者知道了,这事儿想低调也低调不下去了,除非殷晓静能保守秘密。
可是,想让一个记者保守秘密,那难度估计比登天都高。
殷晓静咯咯笑道:“你有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反正别嫌弃档次低就行,我可去不起福鼎那样的私人会所,只能请你吃大排档和小火锅。”
“咳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