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在传授安心雕刻技艺和文化知识的同时,也教导她如何为人处世。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了,从安心的表现来看,他的苦心并没有被浪费,安心在各个方面越来越有他的影子了,虽然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和『性』格还保持着她的本来面目,但总体上看去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说起来,安心毕竟只是一个刚刚离开高中校园的小姑娘,要是能上大学,也不过才刚刚大一而已,正是塑造三观的重要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如果找不到一个良好的人生导师,或者没有一个良好的生活学习环境,小姑娘很容易学坏,变成人们非常讨厌的那种女人。
幸好,安心遇到了徐景行这么一个虽然年轻但阅历丰富品行靠谱的好老师,不但没让她变坏,反而有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试想,如果安心在去年夏天没有跟着徐景行,反而是按照正常的轨迹进入工厂去打工,或者去酒店当服务员,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的?
环境对人的改变是非常可怕的,那种改变无声无息却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甚至连当事人都觉察不到,等意识到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最可怕的是,在一些环境中很容易让人丧失进取心和对生活的希望,在流水线上呆的时间长了,就算没有学坏,也会逐渐变的麻木,因为一整天下来,你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接一个的工件,时间一长,再多的雄心壮志也会被消磨一空。
所以,徐景行可以说是安心的贵人,因为他彻底的改变了安心的命运,这手段看似普通,可跟传说中的神算子们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吧?甚至他的手段比那些神神叨叨的手段更有效,更令人信服。
其实说起来,所谓的命运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一看外力,二看内在。
对安心本人来说,外力就是徐景行这种外在的帮助,还有王海洋的引荐也算外力;内在则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本人当时觉得学习木雕没什么前途,情愿去工厂赚个稳妥的工资,那就只能是说命中注定了。
而对徐景行而言,看着安心一天天的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心里的成就感也是满满的,也正因如此,他对安心的教育就更加上心,方方面面都要留意到。
此时见安心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里的满意劲儿就更足了。
等安心回房休息,他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洗漱上床,到了床上又鬼使神差一般掏出手机搜索徐顾两家的相关信息。
不过隔了一天再看这些信息,心里平静了许多,就像在看小说一样。
第二天早晨早早的起床,出去跑了一圈后带了点早餐回来,吃过以后跟安心溜达着去了首都大学。
首都大学就是人们常说的北大,这所大学的知名度就不用多讲了,不管是历史底蕴还是现在的教学水平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在国内的学生心目中,跟水木大学并列为两大圣地级别的学府。
当然,对徐景行而言,首都大学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因为他的父亲对首都大学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他之前以为他父亲只是单纯的向往首都大学,现在却多了另外一钟猜测——他的父亲或许也是首都大学毕业的,要不然他父亲对首都大学的感情实在没办法解释。
不过猜测始终只是猜测,他也不想多问,哪怕连云海肯定知道答案。
现在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掺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更不想跟徐顾两家发生什么纠葛。
这次到首都大学,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圆他自己的梦想,近距离的看一看首都大学到底长什么样儿,看看未名湖,看看湖心岛,看看石舫,看看燕园,看看钟亭,再近距离的感受一下这所高等学府的气息。
第二嘛,就是帮他妹妹拍一些照片,来的时候他妹妹可特意嘱咐过的。
只是他和安心都是第一次来首都,也没个向导,找到西门,在牌匾下拍了两张照片后就想进去,结果被保安给拦了下来,人家也不说结果,就说没有学生证和教职工证不能进去。
尽管两个人感觉有些丢人,但也没胡搅蛮缠,只是有点纳闷,不是说首都大学和水木大学都对外开放吗?怎么没有学生证和教职工证就不能进去?
正纳闷的时候,有个中年女人跟了过来,招呼道:“小伙子,想进去看看?”
“对啊,你能带进去?”他一看这架势,便大致猜到了这个女人的目的,应该是跟小旅馆那些拉客的一样,是揽生意的野导游,说是野导游还有点抬举她了,说是个拼缝儿的才更恰当。
果然,这女人伸出一只肥胖的巴掌道:“一人五十,我把你们带进去,时间不限,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只要不打扰人家的学习,不去宿舍区瞎溜达就行。”
“五十?”安心明显有点心动,花五十块钱就能在首都大学里随便游玩,很值当啊。
但徐景行却摇摇头,“谢谢啦,我们不去了,没意思,”说完拉着安心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