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岳志锋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目的,徐景行并不觉得意外。如果连这么点眼力都没有,还做什么掮客啊?早就饿死了。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示意岳志锋继续说。
岳志锋见状,意识到事情有门,更加精神,一拍手掌道:“哥们,这事儿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我对别东西不是很了解,但砚台么,却是从小玩到大的,所以整个潘家园,谁家里有好砚台,谁家里的砚台价格实惠,我是阵阵的门清。”
“这么厉害?”他也不知道这岳志锋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顺口质疑了一句。
“嗨,哥们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岳志锋说完直勾勾的盯着他,这是要他表态了,甚至是商量条件了。
他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那就按照行内的规矩来,成三破二,当然,我只管二,至于那个三你能不能拿到手,不关我事儿。”
“哥们真行家,也是个爽快人,好,就这么定了,”岳志锋听到他的话,两眼放光的点点头。
所谓的成三破二,就是指掮客抽成的比例,这个比例是百分之五,因为卖家是收钱一方,所以是“成家”,出成交价的百分之三,而买家则是破费的一方,是“破家”,出百分之二,合起来正好百分之五,这就是所谓的成三破二。
当然,这个收费标准只能说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事前谁也不提,那就那这个比例来,如果事先双方有约定,那就按照格子的约定来,并不是硬『性』的规定。
不过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也就是对古玩行比较有了解的人才能说出这个词来,这也是岳志锋为什么说徐景行是行家的原因。
至于岳志锋两眼放光的事儿,那就是这个提成的比例了,成三破二,先不说那百分之三,光是徐景行这边的百分之二,就能让他小赚一笔,因为徐景行和安心一看就是小有资产的人,又是外地来的,而且行动还有点急,所以目的很明显,就是买方砚台做礼物用的。
做礼物用的砚台肯定不能太便宜啊,贵了不说,低于一万块钱能拿得出手?
就算一万块,百分之二的抽成那也是二百块呢,别看二百块不多,可跑跑腿领个路就能赚到二百块,那是占了大便宜了,平时他遇到的顾客可不会这么爽快,一般都会事先砍价,只肯出一百块甚至五十块,有的人甚至只给十块二十块。
再说了,一万块只是底价,万一成交价是三五万甚至更多,那抽成就奔着四位数去了。
也就是说,要是能做成徐景行这一单,好几天不用干活儿都不怕饿肚子。所以,岳志锋对徐景行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啊,生怕徐景行会反悔。
岳志锋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给徐景行师徒二人介绍周围这些店铺的情况,“这家店里的东西来路都不太正,不过好东西多,价格也不错。”
“这家老板兴姓王,本身是个大藏家,手里也有好东西,但没摆在明面,价格有点贵。”
“这多宝阁已经换了三个老板了,生意就是死活没什么起『色』,东西就更没得看了,坑太多。”
“琳琅阁还行,里面有好东西,掌柜的态度也好,就是货品有点单一,主要经营瓷器。”
说了一堆后忽然问道:“对了哥们,你的预算是多少?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徐景行对岳志锋的小心思也不在意,笑道:“五万以下都能接受,但要是有物美价廉的地方,你也尽管介绍,要是我能捡漏,那不管成交价是多少,我都按五万块的标准给你提成。”
五万块提成两个点,那就是一千块了。跑这么一趟,光买家这里就能赚到一千块,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岳志锋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说道:“别说,我还真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那里的老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只卖砚台,店里的砚台各式各样种类繁多,而且来路也很杂,有从下边收上来的,也有老板自己从地摊上踅『摸』的,还有别人到店里兜售的,但不管是什么来路,那老爷子几乎是来者不拒,只要是砚台就收。”
“最关键的是,那位老爷子并不是什么专家一般的人物,眼力也只能算是一般,虽然也有捡漏的时候,但也有打眼的时候,所以鼓捣来鼓捣去,却只能赚个差价。”
“所以去他哪儿挑砚台的时候,只要给的价格比成本高就行。”
“也正因如此,那老爷子的生意还不错,最起码看着热闹,只是跟别的古玩店正好相反,别人都讲究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那位老爷子则走的时候薄利多销的路子。”
“要想挑好砚台,还想捡漏,除了地摊上也就那老爷子那儿最合适了,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得有好眼力才行。”
岳志锋不愧是拼缝儿的,这嘴巴还真够利索的,不用人问,上下嘴皮子一嘚啵,知道的不知道的就全都说出来了。
不过别说,徐景行听着还真有点兴趣,跟着岳志锋七拐八拐的来到内场的一家店铺门口,来到店铺里,最先看到的便是店